吃完了早饭,沈清照和她妈分道扬镳,回了各自的卧室开始换衣服,两人很快出了门。沈清照开着车,到贺方林家的单元门口时,才七点半。
冬日天亮得晚,这个时候了,天边还泛着鸭蛋青色。
沈清照掏出手机扫了一眼:“贺斯白说等会儿才能回来。您先去收其他几家的房租吧。”
她妈刚要拉开车门,听见这话动作一顿,转头扫了她一眼:“你不去?”
沈清照懒散一笑,双腿交叠伸直,跟个大爷似的半躺在座椅里:“我懒,您自个儿去吧。”
她妈带着一脸“烂泥扶不上墙”的叹息表情,独自下车进了楼道。
沈清照抬眼,望着她妈的那件灰色尼姑袍的袍角飘飘然消失在楼道口。
然后她掏出手机,给贺斯白发了条微信。
须臾之后,贺斯白的身影遥遥出现在巷子尽头。
少年依旧是一身阴沉的黑,黑衣黑裤,衬得脸色愈发苍白。眼角眉梢凝着一层冷恹之色,在一众庸碌的行人中十分显眼。
沈清照按了声喇叭,示意他上车。
贺斯白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转头望着沈清照,很浅淡地笑了一下:“吃过早餐了吗?”
“吃过了。”沈清照应声,又问“你是故意躲出去了?”
“正好出去吃个早餐,”贺斯白摇摇头,“阿姨呢?”
“上楼去了。还有几户的房租需要收。”沈清照歪在宽大的座椅里,歪着头看他。
“哦,”贺斯白点点头,伸手摸兜,利索地递过来一张银行卡,“那我把房租直接给你吧?”
沈清照扫了一眼那张银行卡,没接。
贺斯白保持着递卡的姿势,没动。
二人僵持片刻,沈清照皱了下眉:“一次交半年的房租,还得整天提心吊胆,生怕高利贷上门讨债……值吗?”
贺斯白反问:“你不想让我在这住下去吗?”
“我?”沈清照摩挲了下方向盘,沉默片刻,开玩笑似地说,“我十分希望你能搬过来和我同住。”
沈清照是什么意思,贺斯白不会不懂。
贺斯白很平静地说:“算了。我有时候会工作到很晚,住在你那会打扰你休息。”
沈清照耸了下肩。她早就知道,贺斯白不会同意长时间住在她那。
贺斯白不是那种莬丝花的性格。
二人沉默片刻,贺斯白又开口:“别担心,我妈昨天把我的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