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好的只是陪睡一星期哦。”雪子忽然说。
“嗯,我知道的。”羽弦稚生在她怀里点头。
虽然这个时候说起这个有些煞风景,气氛也被破坏了,但羽弦稚生并不心急,雪子不是那样随便的女人,某些她固执的事情只能一点一滴地去改变。
“你要是害怕一个人睡得话,明天去报名时顺便给你买些玩偶摆在床上吧。”
“不用,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羽弦稚生说。
“雪子。”
“嗯?”
“你真的只为我而活么?”
“真的呀,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对你发誓。”
“我也是,雪子,我也只为你而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如果你离开了我,我会放弃我自己。”羽弦稚生低声说。
“别说这种话呀。”雪子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她继续说着,但发现没了回应。
她低头见到怀里的羽弦稚生睡着了,他睡觉的样子很可爱,微微皱着眉头,嘴巴微微抿着,看样子有点累。
但他脸庞上的疲惫渐渐地在她的怀里融化了,他在月色下好看安静的侧脸,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忍不住吻上去,可她知道自己不是公主,没有那个资格,从她只为他活下去的那个瞬间起,她就放弃了这个资格。
自己的贞洁是为了让他坚定信念。
而他的贞洁应当是送给命运中那个女孩的礼物。
她并不觉得悲伤,只是有点小小的难过,小小的难过像是一颗种子,在心里长呀长呀,在破土的瞬间带来抽丝般的微疼,这种微疼成为了她心里别扭而又坚定的力量。
这力量支撑着她,呼吸着,想着要陪着他走很远。
雪子侧着身子,觉得心脏被压得有点不舒服,她轻轻地笑了笑,闭上眼睛,缓缓把自己的梦埋进他泛着香气的发梢。
......
凌晨尚未破晓。
羽弦稚生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打个哈欠,身旁暖暖的,雪子还在安睡着,花朵般的面容沉静地呼吸着,胸膛起起伏伏,微微颤动。
这一夜睡得很舒服,羽弦稚生很满足。
又想到只能是陪睡一个星期,这就用掉了一天,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他走下床去,拿起藏在教科书下的《了不起的盖茨比》稿件,塞进书包里。
文委会已经开始接受了初稿的审核,今天趁着上街就可以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