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莉奈良子低声问道。
“我觉得稚生的更好。”小薰渚樱一脸认真,软声软语,“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才这么说的,我真心觉得。”
“交给你来判定吧!”石川子规打开折扇,把裁判权丢给福泽克雄。
福泽克雄一时说不出胜负来。
“不知该如何形容,请问您觉得如何?”面对文艺界的人,福泽克雄很是惶恐,不敢妄下定夺。
石川子规哼了一声,啪地收起折扇,在手里轻轻敲打:“要我说,从俳句形式上来看,都很好,季语(寄托之物)也没有离题。”
又悠悠道,“但是......”
“但是?”莉奈良子的心高高悬起。
但是石川无论如何都没能想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会做出这样的俳句来,他没有被自己的讽意给刺激到,反而是借小景言大志。
‘庭院虽小却能凝聚春天的力量,大步迈向未知的领域,即便到了花落时节,我亦然走在探索的路上。’
再看石川自己的,‘流水无法睡眠,沿着庭院流淌带走落花,那是因为土壤轻薄,养料只能供花草苟延残喘。’
一个贬意十足,一个高歌入云,这差距真是让人羞愧。
“但是从气量上,我不如他。”老人呼出一口浊气,“是你赢了,小子。”
“承让了,您讽刺的不也很好么?”羽弦稚生说。
“你居然听出来了?”石川子规饶有兴致。
“‘土薄’是在暗喻我没文化吧,‘供残延’是指我故作逞强,若与第一句里的‘不堪眠’相连,则是说我害怕的睡不着。”羽弦稚生笑着说。
“后生可畏,是我看走眼了。”
石川子规将手里的折扇放在桌子上,微微鞠躬。
“不知您对我的敌意从而而来?”羽弦稚生依然轻笑。
老人抬起头来:“我的孙女很喜欢听你的歌,有事没事儿就瞎唱,那些歌大多唱男女之情,浮华空景,我觉得它们形同妖魔鬼怪,完全不能理解......”
“因此,我也把你当成了不可理喻的轻浮之人,并擅自认为你不了解真正的传统文化。”
“这一点我要向你道歉。”这位老文人倒是能屈能伸。
“总有一天您会理解的。”羽弦稚生一板一眼地说,“新时代快要来了,无论谁,都阻挡不了它前进的步伐。”
“照这么说,往后就是你们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