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专业,找来的都是职业的女艺伎,当城主的沉浸感一下子就将人浑身包裹住了。
天守阁下的群众演员们接受命令,纷纷动起身来。
伴随着号角声,螺手吹响海螺,作为信号的号角声又长又缓,在整个阵营中响彻,伴随着号角声,人马驻足,首先从中军开始发出呼应,接着全体将士呼声如海涛翻腾,一片武士之景,似乎连马匹的嘶鸣都已经包含气吞明智光秀的气势。
然后在专业人员的演绎下,攻击防御战的表演正式开始。
“感觉如何,羽弦少爷。”秀美的小姑娘拿出糕点,递到他的唇边。
“有钱真好呐。”羽弦稚生边吃边感慨,“针不戳,住在城里针不戳。”
贫穷果然会限制绝大多数人的想象力,只要有钱,而且是极致的有钱,连血腥厮杀的战场都能在眼皮底成为玩物。
观赏如此的盛大表演,哪怕是一介俗人,心胸也会大为开阔吧?
世界上所有贵族的波澜不惊,处世悠然,皆是因为常年处于这样的心境中。
这正是对气度的培养。
身后忽然传来细微脚步声,回头一看,是穿着白漆金面羽织的神绘灵,脑后的狼毫尾发用一根红绳系着,嘴里还故作男气地叼着一枚绿豆糕。
如果不是已经知晓她真正的女生身份,乍一眼看过去,真的会以为这是个绝美的东京贵族子弟。
羽弦稚生并不拆穿,望着她走到自己的附近。她装模装样地躺在木质靠椅上,翘起双腿,脚踝搁在石凳上,一双杏眼瞄了过来,蔑视地哼了一声。
昨天晚上她到的时候,羽弦稚生还没睡着,听到了她在楼上搁置行李的声音,念书声同样到了半夜,羽弦稚生是在她低低的读书声睡着的。
“姬路城城主不是只有一位么?”羽弦稚生问道,“能不能把这人撵走,我见这人就烦。”
小姑娘面色一滞,显然这个问题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她赶紧起身去找理事,但很快带来了消息,说非常抱歉,不可以。
羽弦稚生是有人给他花钱买下的城主权,而神绘灵则是神绘家的大家长、也就是国卿会里的大御官亲自跟市长打的招呼。
从名义上来说,两个人都惹不起,但更加惹不起的是后者。
看来是撵不走了,那就眼不见心不烦吧。
羽弦稚生对于日本历史文化也没有多大兴趣,随便又看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却被小姑娘给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