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焘瞪大了眼睛辩解道:“我、我方才怎知是要反串的?你行,你来啊!”
我莞尔道:“反串确实有些难度,不过这样才有挑战性,也更有趣呢。我这厢没问题,不知安王殿下是否愿意接受挑战?”
经我这样一激,周焘甩袖昂首道:“唱便唱,谁怕谁啊!”
此时的周焘,个子尚未长开,身材尚且纤瘦,加上娇生惯养,又整日读书,故而皮肤细嫩、唇红齿白,若是换上一套清逸的襦裙装扮,真能有六七分像个少女。
在大伙期待和忍俊不禁的表情中,我们开唱了。
周焘唱得十分认真,一颦一笑都尽力模仿,眼眸明亮而顾盼生辉,仪态优雅而风姿绰约。
我则仰首挺胸,扮出一副男人的豪迈样,一会儿采了花要给“娘子”戴上;一会儿模仿干农活的样子;一会儿揽着周焘的“香肩”作恩爱状。
一曲未终,底下的人早已乐得前仰后合、捧腹大笑,搭着邻座人的肩膀直不起腰来。
常乐忍俊不禁地说:“妙啊,太妙了!焘皇兄,想不到你还有这技艺呢!今后我不唤你焘皇兄了,唤你作‘周筱天’,可好啊?”
一群人笑得更厉害了,连后面站着的侍从们也捂嘴忍着笑。周焘皱起鼻子闷哼一声,甩开我搭在他肩上的手,气鼓鼓地白了众人一眼,撅着嘴巴走开了。
众人见状忙追了上去,一番哄劝。我没有跟上去,含着笑望着他们的背影。
天际,一个咸蛋黄悬在半空中。夕阳金光四射,泄在远处的密林间,给树木涂上了一层油彩,照在嬉闹的人群上,给众人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好似一幅唯美的画卷。
我知道,如此和乐欢快、兄友弟恭的场景在皇家本就不多见,待到文日昭加快临朝称制的步伐之后,阴霾恐怕就要笼罩这座偌大的皇城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慨万千。此刻要是有架相机该多好啊,可以记录下这美好的画面,留待将来回味。
昨日在飞龙厩时,常乐便邀请了三位皇子来启凰阁看戏。是以次日一早全体“演职人员”就位,化妆的化妆、换衫的换衫、伴奏的奏乐、布置场地的进进出出。
演出地点在启凰阁的前殿,戚兵从尚寝局弄来两幅巨大的纱帐,算是隔出了戏台和观众席;又指挥宫人在戏台上摆了两把花榈木交椅,在观众席上摆好藤墩、矮几和瓜果点心。布置完这些,他也加入了我们的排练队伍。
晚膳后,到了观众入场的时间。我和常乐入到内殿,补妆整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