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宫里的人呢?”
“也是。对了,盈盈怎么样?”
“她没事,我一力承担了。一个人受罚总好过两个人都遭殃。我事先就安排盈盈与我划清界限,事发后也避免与我接触。对了,我正好想拜托你一件事。”
“尽管吩咐。”
“你帮我写封信给盈盈,告诉她我有你关照,让她莫要记挂。在太后身边要切记谨言慎行、保存实力,只有等她站稳脚跟,才能替我在太后面前说话。还有,我流配的事让她暂时不要让郑府知道,能瞒多久是多久。让她模仿我的笔迹给我娘写封信,就说我在永安一切安好,待时局稳定后再去接他们。”
“放心,一定办妥。”他略一思忖,问:“我尚有一事不明,张大人反对常平郡王我还能理解,这文氏子侄他们与常平郡王乃母家表兄弟,又不可能成为太子人选,他们这样是为何?”
“不可能?你觉得不可能,只怕他们觉得有可能呢。”
他一脸错愕,随即苦笑着摇摇头,默默地起身去搬锦墩。
我忽地想到一事,问:“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是如何得知我被流配一事的?”
他放好锦墩,道:“哦,我县县令之子与我是同窗故交,是他告诉我的。京城入渝州的官道仅此一条,我想沿途一路赶来,应该能遇上你们吧。”
我心头一暖,他如此及时的出现于我这个困顿潦倒之人而言,无疑令人有久旱逢甘霖般的意外和感动。
我正不知该如何言谢,他风淡云轻地说:“时辰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我去门外守着。”
这里地处偏僻,客栈本来就不大,我们到的时候只剩两个房间了。两个差役占了一间,我正琢磨着我和他两个人要怎么睡,他竟然说要去守门。我可不是受封建礼教思想束缚的古人,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男女同室也没什么,于是我说:“天寒地冻的,门外怎能睡?这里有两床被子,不如……。”
他容色一紧,蹙眉道:“那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女子的名节要紧。你放心,我自幼习武,身强体壮,一宿不睡都无妨。你手不方便,我替你盖好被子再出去吧。”
我迟疑着躺了下来,待他替我盖好被子,感激地说:“那你把剩下那床被子拿走吧,左右我也用不着。”
他冁然一笑,俯身捧走了被子。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安稳,许久难觅的好眠,希望远在均州的周煦也能睡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