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但只看了他一眼我便觉出他神色异样,再抬头望向府门,我的身体好似被注入一剂冰水,瞬间凉了下来。
府门口悬着的几个硕大的白色灯笼是那么的扎眼,明明白白地告诉路人——这户人家有丧事!
喜鹊和小六都是聪明机灵之人,见此情形,都不再多语,只是一左一右地扶着脚步踉跄的我,急急走到大门口去叩门。
等待门开的那一小会儿,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脑中一片空白,这府里的都是我的亲人,哪一个过世我都不愿意见到。而如果是虎娃或阿娘,那对我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世界末日。
我不知道我离开的这一年多里发生了什么事,府里到底是什么人过世了?我的天哪,这破门为何还没人来开?
终于,大门开了,一个身着缟素的家仆见了我,先是一愣,半晌才回过神儿,惊喜道:“三娘子,三娘子你可回来了啊!”
没等我开口,家仆便猛然转身往回跑,一路大喊:“三娘子回来啦,三娘子回来啦!”
未几,府里上上下下,几十口披麻戴孝的人都赶了出来,当头的便是阿娘和虎娃。
看到阿娘和虎娃的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顾一切地奔向他们,将他们牢牢拥入怀中,失声大哭起来。
还好、还好,阿娘在、虎娃也在。我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悬着的心稍稍安定,冰冷的身体也渐渐回暖。
祖孙三人相拥而泣一阵后,这才进到中堂坐定详谈。小六赶着去和暮云汇合,与我们就此别过。
满目缟素的中堂内,阿娘紧紧拽着我的手,抹着眼泪将这一年来发生的事大致给我讲了一遍。
原来,府上原本生活得平静安逸,舅父将“求凰绣庄”交给表兄丰年打理后,绣庄的生意愈发红火了,甚至坐上了京城绣庄生意的第一把交椅。
然而好景不长,半年前城里来了一个寿姓富商,开了一家颇具规模的“鸾凤绣庄”,事事都与“求凰”对着干,抢了“求凰”不少生意。不过,时间一长,主顾们就发现“鸾凤”的产品品质低、不耐用,于是又纷纷光顾老字号“求凰”,倒也有惊无险。
舅父五十大寿的前几日,表嫂曹氏上街为舅父选购寿礼,不料遇上“鸾凤”的老板寿吴礼,被他当街调戏了一番。曹氏是大家闺秀,哪里受过这种欺侮,羞红着脸回了府。
当在酒肆与人谈完生意的丰年表兄回府,听了妻子的哭诉后,喝得醉醺醺的他顿时怒发冲冠,带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