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被反剪着双臂,恼怒道:“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还不快放开郭娘子,弄伤了她当心你们的脑袋!”
他说着就要来扶我,我下意识地退开一步,径自揉着被弄疼的地方不发一言。
他尴尬地笑笑,又颐指气使道:“快,请郭娘子到后面厢房休息,好生招待。”
我很快被送入了一个密室,一几、一灯、二墩、无窗,应该是府衙审讯疑犯所用。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焦灼地在室内踱来踱去,拼命想要想一个上好的对策出来。可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有什么上好的对策?现在大约是申时不到的样子,算来离援军赶到约莫还有九个时辰。无论如何,我都要设法撑过这九个时辰,到时我就有救了。是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时间!
半个多时辰后,室门忽启,一道人影匆匆走了进来。
室内光线昏暗,我一时看不清来人容貌,待看清是假周焏,我躬身施礼,挤出笑容道:“殿下军务繁忙,不知召见民女所为何事?”
他伸个懒腰,略显疲惫地坐到锦墩上,指指几案对面的另一个锦墩道:“郭娘子别慌,过来这里坐。”
我深吸一口气,艰难移步至几案前,缓缓坐下。
他扫一眼案上的茶点,殷勤地问:“是茶点不合口吗,郭娘子怎得半点未动?”不待我回答,他又问道:“郭娘子爱吃什么,我让他们做?”
我摇头浅笑:“殿下客气了,民女不挑食。”
他走近门口,扬声道:“命厨房上些好酒好菜来,要精致可口的!”
见他对我还算客气,我便探寻着问:“敢问殿下,家父如今安在?”
他眉毛一挑,随意地说:“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啊,先是假意投诚,害得本帅白高兴一场。打着打着发现打不过了,这才开城投降,本帅好言好语问他你的下落,他又怎么都不肯说,非得逼本帅用刑……”
听到“用刑”二字,我惊得站了起来,急道:“家父确实不知民女下落,请殿下饶恕他吧!”
他摆手道:“你别急,你一进来,我便吩咐下面停止用刑了,还派了郎中给他医治,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你放心,他是他,你是你,本帅绝不会将气撒在你头上。”
我平一平气息,诚恳施礼道:“多谢殿下宽宏。还请殿下看在家父最终投诚,且年事已高的份儿上,善待家父。”
“只要你好好跟着本帅,你的父亲就是我的长辈嘛,我怎会亏待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