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也是不依不饶。
争论间,一个家仆走进来通报:“三娘子,外头有人拜访,还有一封给您的信。”
我拆开信件一看,原来是郭大人邀我到汝县议事,说是派了马车来接我。郭大人这个时候让我过去,定是有要事相商。汝县此去有几十里路,想要当天赶回来的话,时间很紧迫了。
我收起信件,抱了抱两个孩子,愧疚地说:“先生的事,等我回来再议。我现在有急事要出门,下次回来,一定多陪你们一会儿。”
送信的家仆又禀报道:“三娘子,马车已经候在府门口了。”
“好,替我转告夫人和姑夫人,我有急事先走了,今日不回来了。”我一面说,一面急急朝大门走去。
还未走到门口,一个矫健的身影追了上来:“大人,大人您就留下我吧。您看两位小郎君那么喜欢我,小人一定会尽心竭力教好他们的,大人……”
我头也不回地说:“冯先生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本官现在有要事在身,此事容后再议。”
他不依不挠地在我身后说:“大人、大人请留步!您看,留不留就您一句话的事儿。工钱我可以先不要的,你们用着觉得好,再付我工钱也不迟……”
出于好奇,我停下来问道:“敢问先生,你很着急谋差事吗?”
他皱了皱眉,有些局促地回答:“不瞒您说,小人举家从朔州逃难而来,在永安无亲无故。冯某七尺男儿,自然要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此外、此外我母亲近日得了一种怪病,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请了几个郎中都不见效,我、我需要钱请更好的郎中……”
“原来如此,留不留,先不论。但先生孝义,我十分欣赏。”我唤来秦叔,一面走向马车,一面吩咐道:“秦叔,你派人去请城里最好的郎中,到冯先生家中为他母亲诊治,诊金和药金都由府里承担。”
冯清明一直在我身后道谢,我却没什么心思回应他,招呼了随行的两个内侍,匆匆上了马车,并让车夫尽快赶路。
坐在马车里,我默默地分析着当前的形势。文后如今临朝称制,打压自己的儿子以及所有周氏皇族是必然的。经历了“张彦逼宫”和“襄州叛乱”,恐怕她很难完全信任外臣了,所以她不得不倚靠文氏子侄来巩固自己的权力。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明明看出了文令徽为了一己私欲,诬告我们谋反,对他的处分却这般轻描淡写,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重新启用他的缘故吧。文后这是要大张旗鼓地告诉世人,天下很快会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