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赶到县衙时已近黄昏,一天折腾下来,已是精疲力竭、饥肠辘辘。可守门的差役见我们俩灰头土脸,又无凭无据,怎么都不肯向内通传。
好在没多久后,郭大人处理完公务从外面回来,我们这才得以进入县衙。
我边走边简单的叙述了路上的遭遇,郭大人当下命人准备两个房间,又让人将冯清明带下去处理伤口。
“贤侄想必尚未用餐吧,来来来,我们边用边聊。”
来到一间雅静的厢房,仆人一一端上来酒菜,郭大人屏退众人,一面示意我吃菜,一面蹙眉沉声道:“你说,你接到我的信,邀你到汝县议事?”
看他的表情,我疑惑地问:“是啊,还派了马车来接我。难道……这不是大人的安排?”
郭大人面色沉重,缓缓摇头道:“不是,我没有遣人这么做。想来,这是一个圈套。”
“把我骗出城外,暗中设伏,得逞后再毁尸灭迹,或者,嫁祸他人。这一招,够阴毒!”我恍然大悟,后怕地毛骨悚然。
郭大人捻着胡须缓缓地说:“看来,文令徽开始下手了。”
“是,我早就有这样的担心,着急想跟您商议,所以一接到信函,没有多想便赶来了,这才中了他的圈套。对了,民变一事,大人处理得还顺利吗?”
“放心,民变已基本平息。我郭某人沉浮宦海二十余载,怎么可能这样轻易被他算计。所谓的民变,很有可能是他文令徽在暗中捣鬼。处理得好,不算什么大功,若是处理得不好,可就是御史弹劾的资本了。”
“确实如此,这位宰相大人这些日子在家闭门思过,可见是没闲着。只可惜,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定他的大罪,大人可有何良策?”
“贤侄莫急,打蛇打七寸,文令徽如今势头正盛,小打小闹地反而容易打草惊蛇。他的罪状,我和袁兄已查得七七八八,唯独缺一个适当的契机。之前,我一直在等待这个契机,民变一事给了我启发……”
“看来大人心中已有盘算,有什么小侄能帮上忙的,请大人尽管吩咐。”
“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贤侄还是尽快赶回京城,一则及时掌握文令徽的动向,二则设法稳固在太后心中的地位。”
“大人所言甚是,小侄必当照办。”
“那好,今日天色已晚,贤侄好生歇息。明日一早,我派一队人马护送你们回京。”
经过一整晚的休养,冯清明第二日出现在我眼前时,已恢复了英俊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