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在看到他浑身血淋淋的样子后,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心疼难过,也不是立刻为他包扎,而是——无可救药地昏死了过去……
醒来时,暮云已包扎好伤口、收藏好飞雪一品,准备再次背我下山。
见我清醒,他将水壶递给我,迟疑了片刻,蹙眉说道:“你、你方才唤我‘暮云’,还说我们此生情深缘浅,这是何意?”
我闻言一时凝在了当下,幸好当时我正在喝水,有须臾的工夫可以思考。我刚才抱着必死的决心,那些话是脱口而出的。现在想来,说出真相实非明智之举。让暮云知道我才是他深爱的那个人,我若是死,暮云和我的家人必定伤心欲绝;我若未死,暮云必然会排除万难与我完婚,而我现在的身体……在这个崇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时代,我该如何面对暮云,如何面对他的家人呢?
想到这里,我作势被水呛到,咳了几声道:“当时情况危急,我许是、许是有些胡言乱语了。咳咳,我与姐姐相处十几载,说话口气难免有些相像,程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暮云的剑眉略略舒展,深吸一口气肃容道:“盈盈,我很感激你不顾安危助我采药,方才你舍身为我的举动也是深深震撼了我。但是,我程暮云此生只爱杜筱天一人,也只会娶她一人。这一点,我在北娄时便与你说得很清楚。我和筱天一起经历了许多风雨,虽然总是聚少离多,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将自己的心放在彼此身上,至死不渝。你为我付出的,我都一一记在心中,我会用其他方式尽力偿还你。请你看在我的情面上,不要再为难筱天,好吗?”
听了这番话,我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胸口闷得难受。我掩饰着自己的情凄意切,赧然道:“程大哥,盈盈知错了。我保证今后不会再做任何伤害姐姐的事。如今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赶快下山吧。”
此后的四日,在马不停蹄的赶路中度过。
终于,在离开永安的第十日的傍晚,我们赶到了永安宫。
在下马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将飞雪一品交给两位侍御医后,暮云自然是由“筱天”接回府上,而我则是由宫人送回泰星殿,各自休养。
这一觉,我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醒来后,碧水告诉我,两位御医第一时间将飞雪一品与其他药材一起制成解药,先是给“筱天”和程伯父服下,待确认药效后,又分别给我娘和暮云服下。
听她这么说,我安心不少,但还是让她去尚药局找来了司医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