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脑门,坐到床边恳切地说:“是我疏忽了,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这、这其实是我向太后献的‘引蛇出洞’之计。还记得我出征前被太后提审过吗?对于曹怀清和索必卢很有可能是高厌细作一事,太后自然是将信将疑的。故而我提出,我愿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设计让他们暴露自己的身份。派我出征,是将计就计;而我诈死,则是不费一兵一卒化解这个危机最好的办法;同时又可以引蛇出洞,逼着他们另谋他计。事实证明,他们确实一步步走进了我们设下的圈套……”
诈死?我的暮云没有死!
听到这里,我终于有些明白了。我已不关心他后面要说的话,一面情绪失控地将拳头砸向他,一面歇斯底里地打断他道:“你这个混蛋!你诈死便诈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多痛苦吗?你、你还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太过分了吗?”
暮云一动不动地任由我发泄,待我停下来,他才轻柔地为我擦去眼泪,缓缓地说:“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才是筱天啊。自我从北娄回来后,我确实发觉你和盈盈有些不同,我也曾几次问过你,可你从来都没有说出实情啊。不过我心中始终有这个疑虑,所以在得知太后派你做都监后,便产生了试探你的想法。果然,你只有在面对我的‘尸身’时,才肯说出真心话。当然我也怕你想不开,故而留了那两封信给你,我知道你一定会为了完成我的‘遗愿’而活下去的。”
我慢慢找回些理智,但还是有很多事想不明白。我一面摸索着他的胸口,一面抽泣着说:“可、可我明明亲眼看到你胸口插着剑,那剑几乎有一半刺入了你的身体,血如泉涌……还、还有,我最后见到你时,你、你确实没有血色、没有呼吸,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暮云坦然道:“那剑是特制的,遇到硬物便会往剑柄处缩。我事先在胄甲内固定了血袋,剑刺破血袋后自然会造成浑身是血的假象。至于我诈死时的模样,那都是军医们安排的,不像不足以掩人耳目啊。”
我恍然,这种骗人的把戏后世就有,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他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这招“引蛇出洞”也确实有效,但我还是满心郁结,胸口憋着一股气透不过来,仍不依不饶地追问:“这么说,我在你榻前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那你知道我是筱天后为何不来找我?难怪、难怪我自刎时小六出现得那么及时,这么说小六也知道内情了?即便、即便你不方便亲自来找我,你也可以差小六偷偷告诉我啊!你、你一定要对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