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催着仙儿,领他去今日早先备好的房中休息。
于是,季离这时,便站在了后院一间宽敞华贵的房中,望着一通床榻,直挠着头。
聋娘说,这往后便是他的房间。
可这床榻瞧着,挤一挤能睡下十个人吧?
“少主,床褥铺好,您可以歇息了。”
陈圆圆正跪在塌上。
说话时,她的小脸红扑扑的,不知是这会儿忙活的,还是从没给年轻公子铺床,一时想入非非,给羞红的。
仙儿则是先回了自己房里洗漱梳理了一番,又在一旁的衣柜里,摆好了许多套衣衫,都是聋娘早就为季离备好的。
“好,那你俩先出去吧,我还真是有些困了。”
说实话,季离经过了这一天的许多事,的确身心俱疲,只觉困倦难当,若是头沾了枕头,恐怕是闭上眼就能睡过去。
尤其是屏风旁那从香炉里逸散出的袅袅烟气,闻着虽说是沁人心脾的,却也更叫人睁不开眼。
谁知仙儿不仅没动,反而伸手轻解束腰,又脱了黑色外衫,仅穿着白色里服,坐在了床榻边。
跪坐在塌上的陈圆圆看着,轻咬下嘴唇,便也把淡青色的袖衫去了,规整叠好,摆在榻旁。
“等会儿!”
季离愣了一会儿,见此情势便是困意都去了三分,赶忙喊停,疑惑问道:“你俩这是要……在我这儿睡?”
“你娘说了,叫我与你寸步不离。”
仙儿微扬着头,理所当然的说着,瞧着还是那副清冷模样,只是小脸上白嫩透红,竟平添了几分媚意。
“少主,圆圆是侍女,当然要在旁伺候着。”
陈圆圆也不示弱,只是低着头侧身跪坐在那儿,避着脸上胎记。
本就瘦小,这模样自然更显拘谨。
“娘亲说的寸步不离,也不是这么个不离吧?”
随后,季离又对陈圆圆说道:“我不用伺候的,夜里睡得熟,醒来就是天亮。”
可话刚说完,季离就预感胸中淤血憋闷,这才想起,到了每日咳血的时辰。
于是他快步取了书桌旁脸盆上搭着的方巾,捂住了嘴。
咳,咳!
拿开手,白色方巾上血迹斑驳,如雪中绽开的红梅,甚是醒目。
“少主,您怎的了?”
陈圆圆见季离吐血,“登登登”的几步就跑到了季离面前,比仙儿都快了少许。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