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治容的浅青裙装,被她亲手撕的破破烂烂。
扯下来的布条儿,自然是都用来给季离包扎了。
这会儿,她正背着季离,朝东五街走着,却是边走,边止不住的啜泣。
方才她离得远,季离又在不停的挥拳,所以还看不真切。
可直到为晕过去的季离包扎的时候。
他背上那道怎么都包不住的可怖伤口,急的刘治容眼泪噼里啪啦直往下掉。
到这一刻,她才清楚。
她那瞧着瘦弱的少主,究竟是忍着多剧烈的痛苦,才拼着命救下了她!
真傻!
刘治容抽了抽鼻涕。
世上怎会有这么傻的人呢?
她记得父皇说过,世间男子,没有一个值得相信。
本来她也是这般想的。
可……
她突然发现,就算这会儿季离跟她说,南胜亡国了!
她都会信。
一路走来,街上行人看着裙装不整,满脸泪痕的姑娘家,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虽是惊讶,却也不自觉的就给他们让出了路来。
早上雨后,阴云压抑了一整天,挺到了这会儿,终是再挺不住,淅沥沥的又掉下雨滴来。
东五街上,此时仙儿正半跪在地上,拄着半截直刀,唇角淌血。
而站在她身前的两个少年,模样却比她要凄惨的多。
陈扶苏的胸前挨了一剑,血流不止,遍地都是被剑气斩碎的符,雨水浸湿后,尽显破败。
毕竟他可没有季离的金刚不坏,所以这一剑,要不是有沈京昭的君子意帮着抵挡,恐怕他已经躺下了。
而沈京昭不愧是潜龙榜的前任头名,浑身纯粹的君子意便是五转剑气,都能挡上一挡。
所以……
他伤得最重。
“陈扶苏,你的符呢?这会儿再不往出掏,往后也就不用掏了!”
沈京昭直盯着王长老,激烈的喘息着。
他的双臂和双腿上,满是剑伤,虽然每一道都不及陈扶苏胸前的深,可数量实在太多,已是挑不出完整皮肉。
“我要是能掏的出来,还用你说?”
陈扶苏很郁闷。
他可不是三公主李沉鱼,天生就伴着一只白虎,又随手就能写出天符地符来。
他只能以数量取胜,所以他一直很努力,每天都在写符。
可如今,纳物符中积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