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昭被大先生背着。
回去的路上风雨势大,却都被大先生的君子意,形成的一方小天地给牢牢挡着,一丝一毫都透不进来。
只听到这漫天风雨中,格外安静平宁的小天地里,有一段老师和学生的对话。
“老师。”
“嗯。”
“我想跟您说个事儿啊。”
“你又不是小孩子,凡事,想好了再说。”
“好。”
……
“想好了?”
“想好了,老师,我有一个朋友。”
……
“那便说吧。”
“老师,我的那个朋友,新交了一个朋友,算是言语投机,瞧着也顺眼。”
“不知其人,则不为其友。”
“老师,您不是说,四海之内皆兄弟?”
“……你接着说。”
“我的朋友突然发现,他新交的朋友,似是与极北邪魔有染。”
“那还真是遗憾啊。”
“老师,可是我朋友的朋友却为了六条无辜的性命,不惜身受重伤,又为了救我……朋友,才被邪魔上身。”
“那还真是可敬啊。”
“老师,您……老是感叹个什么劲?”
“你想听什么?”
“我朋友,该如何做?”
“你都说过,你朋友已是拿他当朋友看待了,为何还要来问我?”
“老师,我懂了。”
“嗯,孺子可教。”
“老师,这般说话可真累人。”
大先生此时,恰好推开了书院的大门。
“人世就如大梦一场,醒过来,便不累了。”
————
东四街,明王府。
窗外暴雨,明王的书房里,却开着窗。
这位大乾的明王爷,正站在窗前,望着地上每一个摔得粉碎的雨点,重新汇聚成水流。
“王爷,季离今夜,为救南胜公主,杀了一名通天教的眼哨,三转修为。”
书房里,那名独臂的影子,躬着身子,平静叙述。
“然后?”
“我急着回禀,往后的事情,便没再看。”
影子,说谎了。
他身上湿的透透的,到这会儿还滴着水。
因为他今夜,曾在大雨里不停狂奔。
聋娘与凤娘,也是他去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