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季离才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肚脐……神阙穴,不疼了。
随后,他一眼就看到了书案上,摆着一柄剑。
剑如手足。
这感觉说来奇怪,但他就是觉得,这柄剑和他血脉相连,心意相通。
剑其实很普通,连着剑鞘看,瞧着就像一根黑色的木棍,简单到极致,毫无粉饰。
带鞘,三尺半。
轻握在手中,出鞘。
噌一声。
剑鸣倒是清亮。
细细打量,剑身长三尺,却也是黑色的,映衬出墨色的流光。
只是瞧着有些窄,也就两指宽。
可,一切都正如他心意。
如此看了一会儿,季离便收剑归鞘。
不是仅这几眼就能瞧够了。
这柄剑他很喜欢,端着看多久都不会厌。
而是书案上有一张宣纸,之前被这柄剑压着,季离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江宁留下的。
纸上,歪歪扭扭的写满了字。
不得不说,这字瞧着实在是丑的不像话,可第一行却写着:
见字如面。
季离寻思着,江宁字写的如此差劲,是如何想到用见字如面这四字的,毕竟她长得又不是歪瓜裂枣。
而下面就是江宁留下的通篇洋洋洒洒,却又大多没什么用处的话。
总结起来,大概意思就是说,她帮着季离取了剑,不用谢她。
然后,要他好好修养如意,等到渐渐取了神阙穴中锁着的功力,自然就能治好病症,接着活下去。
最后,又再强调了一回,不用谢她。
季离看完后,轻声叹息,便扯起了右臂的衣袖。
此时梨树下的江宁,似乎是没想到季离会突然要见她,连忙转过身,负手而立,假装观起了梨花。
季离不由得疑惑道:“你又没睡,亲口说来不是更好,为何非要写下来?”
江宁却仍背对着他,答非所问的回道:“我一不小心致你寿命大减,仅是做些弥补而已,不必谢我。”
弥补?
说的就是这柄剑吧?
季离端起长剑,凑到右臂前,又问道:“你说这柄剑,就是我体内的养了十五年的那柄?”
“是,这柄剑属实不错,不用谢我。”
“……谢谢。”
季离见她一再说起,像是就等着这句道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