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小姨在得知情况后不顾医生反对,带我离开了医院,来到一家金碧辉煌的风水事务所。
对这儿,我多少有点印象。定康小县城最出名的风水事务所,许多老板在开矿、楼盘开业时都回来求上一卦。
父亲也时不时会到这儿来坐一坐,而我基本是坐在路边的车里等候。根据大师的说法,小孩子命数未定,不适宜算命和进入有关术数的场所,会对未来有影响。
可这一次,我既是事主,大师便答应了同我见面。
只见这姓李大师眉头紧锁,在小姨追问下居然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儿。
在他欲要伸手摸向我额头的纱布时,我本能地躲了躲。
终于他叹了口气,说出一句话,“这别家看看吧,应该只是单纯的脑震荡后遗症,做了个恶梦,小孩子这种事常有的”。
于是小姨气冲冲地带我离开,去往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而先生们的说辞基本同李大师一致,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是否真的就是那样。
反倒是小姨并没放弃,因为她询问了医院的护士,上一个住在我所在病房的老者确实是因为脑肿瘤去世,并切除了小半边脑袋。昨晚我肯定是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既然小县城的先生们不行,她便带我去了市里,拜访市里最出名的一位先生。
先生姓龚,名九龄,五十多岁了没一根白头发,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似乎知道我们要来,卓上已经摆好了糖果、零食。
在我享用零食放下戒备心后,他亦是做出了同李大师相同的举动。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额头的患处?”
我看向小姨点了点头。
龚九龄先生走到我跟前,缓缓摘下我头上的纱布,摁了摁我的瘀伤,微微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