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曼然市区,我连同独眼僧告别的心情都没有,默默在香烛店卖了一打纸钱,在门口烧给了老板娘,也连同烧给我的过往。
等小姨同独眼僧和孩子们告别后,我俩坐了下午的飞机返回天府市,一路上我茶不思饭不想,满脑子都是李四相杀龚九龄的场面。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三天,小姨恢复了正常的上班作息,并同张柯妥善处理了关于孩子们的慈善基金会的事儿。
从没试过彻底绝食,即便在我父母身亡的那几天,山珍海味虽是食之无味,但为至少能麻木咽下,这次却是连动都懒得动。
终于在第四天清晨,我病倒在了沙发上,小姨班儿都没上在医院陪护了我一天,中途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连撒出的体液都呈现出黑褐色,像个癌症晚期垂死的病人,无法冲食物中获取养料,只能一遍又一遍吸收体内的尿液。
在医院我接到了一个来自泰南曼然的电话,是独眼僧打来的,说是威克将所有从事风月行业的童工都遣散了,他已经在挨个儿收容他们,并逐一对其进行体检。
曾沦落为变态们的玩物,身上携带有各类各样的疾病是不可避免的,为了防止传染给福利院中的孩子,只得一个一个先进行体检后再收入福利院中。
在体检出来前,孩子们被安置在单独房间不得外出,这让部分孩子的情绪很紧张。说到这里,独眼僧抱怨自己的面容可怖,真希望有我们在曼然帮他。
我敷衍应答了几句,随即给了他张柯的联系方式,好让他俩自行交接善款方面的事儿。
救了一大批孩子也算整个泰南之行中唯一只得宽慰的事儿了。
看着病床旁因担忧而生气的小姨,我决心振作起来,回到最初的简单生活。
我开始对世间的气视而不见,渐渐找到了以前那种普通人的日子。
可平凡且无趣的日子并没有维系太久,李四相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心头。三个月后,一则国际新闻吸引了我,泰南曼然最大社团解散,老大威克于豪宅中被雷击中突然暴毙。
想都不用想,就是李四相和白发男搞的鬼,从劈死龚九龄后,她似乎彻底舍弃了所谓的仁义道德,站在了白发男所在的力量即正义的那边。
趁着辞职找新工作的空当,我瞒着小姨偷偷回了一趟老家,拜访了李家的风水事务所和李宅。
均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件儿能入眼的东西,看来李四相回来过一趟,把重要的东西和家伙事儿都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