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是被气出来的,大朔养士三百载,什么时候武夫敢这么和文官说话。
然而出乎意料,陈庆之和吴叔猷均无甚作为。
自家长官没有下达命令,六扇门一众游星小印自然也不敢多事。
“逆贼就在眼前,你们,你们怎的还不动手?”
皇帝不急太监急,蔡知夔空举着手,脸色有些难看。
“逆贼?哪里有逆贼?”
陈庆之抬头看了蔡知夔一眼,又一脸疑惑地问吴叔猷。
“咱也没看见有什么逆贼,不知蔡大人可否说明白些?”
吴叔猷挠挠耳朵,老老实实地摇头。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
“那应该是本官看错了。”
沉默半晌,蔡知夔艰难地开口道。
都到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没反应过来,什么黄家谋逆,造反的分明是他眼前这帮子人!
自己居然成了这些乱臣贼子的帮凶!
“本官想起衙里还有些公务未办,既然此间尘埃落定,便先走一步。”
若无其事地虚擦一把汗,蔡知夔企图蒙混过关。
然而,一杆长枪顶在他喉结上,冰凉锋锐的触感让知府大人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蔡大人,现在是不是也该轮到您做出选择了?”
一时间,蔡知夔心乱如麻,诸多舍生取义的诗文在脑海里浮现——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只是忽然的一阵头痒打断了他的思路,眼看那持银枪小将的脸色越来越不耐烦。
蔡知夔终于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