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当宁舒结束修炼后,发现地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去的,只剩下一屋子的酒气以及地上摆放着的被褥。
洗漱过后,宁舒便趁着白鹿国庠附近的第一批驿站速递,选了最快的寄送方式,将昨晚写的信寄了出去,然后回来捏着鼻子打了一桶大水将被褥用力洗了三遍,晾挂在了自己的院子里,看着布料们吹着晨风,齐刷刷地扬起,觉得甚是可爱。
因为昨日一开门便被那醉酒之人扑了的缘故,他连着一身衣服也一起洗了,今个儿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青色书生杉,看着洗干净的衣服被褥,仿佛看到美好的一天即将到来。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虽是初夏,但对着院中柳树,宁舒也不禁吟了一句诗称赞晨日的风光,他伸了个懒腰,抽出腰间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慨然道:“尘里年光何急急,梦中强弱自悠悠。他时书剑酬恩了,愿逐鸾车看十洲。”
十四岁的稚嫩少年,脸上还长着雀斑,穿着青衫在学堂里舞着剑,少年气十足,说不出的潇洒。
这样的场景,若是有哪家怀春少女看到,难免会乱了心绪。
但这里是白鹿国庠,一个教书的地方,先生们的住处是不会和学生们在一起的,更何况是女学生,所以只有男先生可以看到。
很巧的是,宁舒一转头刚好看见隔壁院子里那人伸着懒腰走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木讲书看着宁舒的眼神有些奇怪。
宁舒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比划全被他看了去,原本充满少年感的一张脸瞬间面无表情。
“早。”
半晌后木讲书憋出一个字,生硬又高冷,一副严师的模样。
宁舒心想你昨日的邋遢行径都被我看了个遍,我身后的随风微扬的被褥就是证据,你居然没有任何惭愧之意,甚至还极为不情愿的说了个早?
于是宁舒服继续冷漠脸。
两人隔着一道低矮的围墙,围墙上缓缓爬过一直蜗牛,用着触角打量着左右,然后爬过。
一阵风吹过,宁舒身后的被褥扬起的角度更大了,木讲书好像此刻才看到曾经盖在过自己身上的被子。
“昨日......有劳了。”只见他作了一个长辑。
宁舒这才面色稍缓。
奇怪的是,就算是这一句有劳了也说得极为勉强,在宁舒看来,面前这木先生虽然年纪不大,但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颓废的气息,不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