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在谢希孟屈指轻弹剑身后,那位年轻人手中撑着的纸伞的伞面破开了一道裂缝。
无声的幻杀。
宁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堕入幻境的,或许是那年轻人看向他的时候,又或许是一进门便着了道。
但就算是年轻人手中的伞破了,院中的气氛却依然很焦灼。
谢希孟左手食指中指并拢,缓慢的拂过剑身,随着这个动作,他的身后出现了一把把不同颜色的剑,一把把剑由慢至快的旋转起来,形成了一片无声的光幕。
......
......
洛城西市,一片颇为豪华的酒馆中,桌椅板凳碎了一地,酒坛酒瓮的残骸随处可见,平日里那些上好的被封藏的陈年美酒与几文钱一斤的杂粮酒混在一起,在地面上弯弯延延的淌出一道道水流,汇聚在门槛边上。
酒馆中的楼梯上趴着一名穿着道袍的人,面朝地,背朝天,头朝下,脚朝上,样子颇为滑稽。
十几个穿着淡黄色衣袍的人冷漠的站在酒馆门口,凤凰亭的肖四爷手里拿着纸扇,站在人群前,接过旁边那人递来的手巾,擦了擦扇柄的血迹。
酒馆外时不时传来几声惨叫,在雨夜里很是惊悚,而酒馆中传来的则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怪异声音。
满地断裂的桌椅板凳中有一个很大的空地,一个穿着打扮像是这家酒馆掌柜的清瘦中年人趴在地上,那怪异的声音正式从他口中发出的。
酒水,血水,泪水甚至还有好像是口水一样的液体在他脸上混杂着,而他的身上坐着一个胖子。
那个胖子就像是坐街边小板凳那样的坐在酒馆掌柜身上,很是接地气。
他手中拿着一柄弧刀,刀身倒转过来,刀柄上是一个虎头,胖子一边同酒馆掌柜说着什么一边用刀柄的虎头刮着他胸前的肋骨。
“没想到堂堂白马帮的一把手居然在自己的酒馆里当掌柜,真是一个体贴下属,关心产业的好帮主啊。”
“张老板莫不是平日里觉得太过空闲,想找点乐子,我可跟你讲,这衙门的牢房里面可有不少乐子嘞。”
“你倒是敢出头,也不想想这凤凰亭为什么能占着漕运这样大的事业,为什么那些个大富商敢怒不敢言,你们的脑子都扔进茅房里了吧!”
“呦呦呦,还敢笑,你丫胆子也真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居然还敢打凤凰亭的主意。”
“呵,还哭,胖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