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小厮,说道:
“先生请坐!”
皇帝陛下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一掀衣袍,坐在了小板凳上,宁舒站在身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宁舒觉得这样站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说道:“那就先不打扰先生的闲情雅致了,学生先行告退?”
说完后过了三个呼吸,他转身向后就要离开。
“站住。”
宁舒停下即将踏出的脚步,立在原地。
“回来。”
宁舒一脸难过,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不知为何,宁舒总觉得这位中年人说出的话有一种莫名的不可抗拒感,不关乎修为,而是一种长期浸染在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厚重。
他暗道一声不好,在这太府中能遇到的具有这样气质的人物,必然是院长那一类的,而太府的当家......好像是传说中的祭酒,如果是的话,这祭酒有些年轻啊,他想象中的祭酒应该是一个很有威严的老者。
“敢问先生您是......院长?”宁舒觉得祭酒这个名号太过于神圣,所以再三思索下,换了一个笼统又能直指根本的问题。
“不是。”
中年男子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的回答,宁舒绷紧的心放下了一小截,却仍然不敢怠慢。
嗯......不是院长,难不成是副院长?嗯?太府还有副院长?
“吧嗒!”
鱼竿入水之声将宁舒飘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一坐一站的二人都心照不宣,默默的都确认了彼此的身份,一个是闲情逸致,赏山观水垂钓的威严太府先生,一个是偷偷用了鱼竿,丢了鱼饵还没钓上来鱼后销毁罪证,畏罪潜逃的糊涂太府学子。
“这是你的?”皇帝陛下用长靴点了点旁边地上的两道印记。
宁舒极不情愿却又无法逃避的将眼神移动过去,地面上赫然印着两个脚印,看那尺寸,与自己的那两双赶路物什何其符合,看那深浅,又岂能是普通人能够踏出来的,看那印记边缘的裂痕,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气息。
既然都挑明了,宁舒哪里还敢狡辩些什么,心中义正言辞,嘴边却诚诚恳恳的回答道:“是学生的。”
“力气不小嘛!”皇帝陛下笑道。
宁舒心想不愧是太府的先生,自己那日使足了境才踏出来的印记被说的像是街头抡大锤卖艺的把式,不过这样的洒脱与接地气倒是蛮符合他现阶段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