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换取全村的生命,牺牲我一人又如何?”穆请儿低垂着眼眸,并没有去看自己父亲的眼睛。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吞天大王自来到风雨渡后,第一个要求就是要南帘村将穆清儿献给他做小妾。
而当时有河神,穆清儿又是河神的神侍,因此村民们果断拒绝了这个要求。
不论从拿一个角度,不论是从伦理还是原则,这个请求都极为荒唐,每个人都不愿意同一个祸乱人世的妖灵做这样的交易,但时至今日,每个人都在权衡着利弊,穆清儿不愿意将这个选择放在别人的手上,所以选择自己站了出来。
“荒唐!”
南帘村的村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将拐杖狠狠的在地上一顿,说道:“我南帘村世世代代又何曾做过奴隶,更别说将活人祭祀。”
“那明天我们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南帘村葬身鱼腹?”穆清儿倔强的反驳道。
“那也不能视生命如草芥!”
“您不牺牲我,所有人都将会是草芥!”
“都别在这里站着,各回各家,该干什么干什么。”
村长不愿意与穆清儿再作任何关于这方面的争论,沉着脸将所有人赶了回去,因为他也没有好的方法去解决这个事情,唯一能做的只有安抚村民们的情绪。
面对即将到来的灾难,明知会发生,但却无能为力,没有什么人可以平静下来。
一时间,屋舍中不断地传出女人的哀泣与婴儿的啼哭,在这个本应是劳作的时间显得很诡异。
......
......
宁舒就这样站在村口,亲眼目睹了故事的开头,经过,高潮以及最终的结果,每一句话他都听得很清楚,每一个动作都刻在他的眼中。
在神朝是几乎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的,但这里是南国,他一度产生过错觉,无法分辨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世界。
他一直没有出手,只是这样看着,因为他没有把握能够给南帘村带来实质性的帮助,换句话说就是,他没有把握能够杀死河妖。
宁舒缓步前行,走进村内,此时的村民们没有一个走在外面,全部都在屋子内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河神庙就在眼前,不用他进去,便能透过破败腐朽的木门看到里面已经倒塌的河神像,比之前在青溪镇酒馆中看到那蒙尘的神龛还要残破。
他想起了伽蓝山上的山神庙,同样都是已经失去了信仰之力的死神,两者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