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人’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宁舒与许缘心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将剑持在了手中。
对许缘心而言,威胁最大的并不是这船上怪人,而是面前这条河流。
见二人并不答话,扁舟上的那人依然问道:“二位客人可要渡河?”
语气不变,字数不变,和他第一句开口时一模一样。
不知时间的流逝,这片场景中的日头似乎并不会遵循东升西落的常理,但二人的沉默保持了很长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扁舟上那人重复了那句话九次。
每一句都一摸一样,挑不出任何不同的地方。
宁舒想起了小时候在平安城时看到街上卖艺人手中机关玩具,大多是动物模样,在拧紧了发条后,会按照里面已经设定好的齿轮运行,不断地做出相同的事,比如鼓掌,敲锣这样简单的动作。
而不远处河面上的‘人’,就像极了这样的东西。
若是说小孩子的玩具让他小时候好奇不已,那么现在面前那人则让宁舒感觉格外的不舒服。
“他......应该是真的生命,或者说曾经有生命。”
许缘心修为比宁舒高,自然能看透很多东西,但这一番话却让宁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试想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沦落为一个重复着只做某一件事的空壳,失去了自己的思想,这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就像洛城雨夜的那些生前作为神朝士兵的死士。
只是在这样一个不真实的地方,出现一个曾经是真实的人,处处都蔓延着诡异的气氛。
就在二人思考的时候,原本一直低垂着头,以斗笠压住面部的那人突然抬起头来,阴沉的说道:“二位客人若要渡河,不需银钱,三柱清香便好。”
宁舒并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只是看到斗笠下的真容后,便下意识地拉着许缘心往后退了一步。
惊讶,无比的惊讶。
仿佛在脑海里扔下了一块巨石。
.......
......
青溪南帘村数万人家,泾河风雨渡十里河域。
常年风调雨顺,生活安逸,全靠着有河神的庇护。
在神道衰落的现在,能有着一位神诋庇护着世俗保证正常的生活,不受天灾人祸的影响,已然是一件幸事。
但这风雨渡的河神却因为败于河中妖孽之手而消失,从此将风雨渡十里地界交给了吞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