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怕是真的去见了庄老狗,”柳枞好似回想起什么不愿回想的东西,皱着眉,眼底尽是痛苦之色,“能自如进出青屿峰的,除了你,还有苍溪谷持腰牌的药童。”
君无药脸色骤然一变,倘若当真是当归拿着腰牌放庄瀚子一行人上山屠峰,此事就说得通了。
为何庄瀚子知道有洛姜这么个存在,又知道她去了哪里。
唯有苍溪谷药童最是清楚。
“苍溪谷腰牌只有一个药童有。”君无药沉吟,他很确定自己没有把腰牌给当归,如若不然他也无需偷偷溜出去。
……
广丹见君无药带着柳枞过来,不免格外诧异,青屿峰之事他是听说过的,只觉得十分痛心。
他时常出入青屿峰,早就和那些弟子打成一片了,如今说没就没了。
“药尊,柳峰主。”虽说青屿峰没了,但广丹相信柳枞的实力,等这一遭过去,再创个新的青屿峰并非难事。
“我今日来有件事问你,你可曾把腰牌借给其他人?”
广丹茫然了一瞬,像是在极力回想,而后摇摇头,“从始至终都只有弟子一人拿着腰牌,并不曾借……”
他话没说完,像是一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苍白。
“不曾什么?”君无药见他这副模样脸色也难看下来,指尖微微蜷缩。
广丹是自幼跟在他身边的,师父留给他最亲近的得力助手,倘若他也和当归一样……
君无药微微闭了闭眼睛,还没等他继续追问,就见广丹跪倒在地。
“弟子有错,前段时日当归曾邀我喝酒,我一时兴起喝了许多,第二日晌午才醒来,腰牌也是当归亲自归还的。”
柳枞攥紧了指尖,就是那时,当归偷了广丹的腰牌,带着庄瀚子的人杀进了他青屿峰。
君无药不知此事,是因为那时他们正在外头,而如今得知了不是广丹所为,他一时竟稍稍松了口气。
“你可知因为那一日醉酒,当归偷了你的腰牌,和那老贼沆瀣一气杀进了青屿峰……”
柳枞做不到无动于衷,哪怕腰牌是从广丹身上抢的都好,可千不该万不该,偏偏是因为喝酒。
广丹脑中嗡的一声炸开了,他眼前发黑,只觉得口中万般苦涩,跪也跪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为何没有早早察觉到当归不对劲?分明平日最不亲近他,那日拿着酒来找自己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他是来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