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卡尔再入战场的背影,罗恩的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慨然,当然,倒不是因为想起了某篇作为梗而火起来了的散文,而是罗恩在慨叹自己强装镇定这么久最后还是破了功。
要知道,罗恩在陡然穿越到监狱里啃老鼠前,也不过就是有着诸多微不足道爱好的普通社畜,就算再怎么异于常人,那也是是属于正常人的范畴,而即便是穿越后继承了原主,作为十夫长,他也至多只指挥过十人规模上下的战斗。
即便再经过数次中世纪版本的生死时速,人与自然,飓风营救和加勒比海盗等种种经历的打磨,罗恩也只是因此积累了些许的指挥经验,而现在,他却是要直接面临双方加起来快要有半个千人规模的战斗。
就像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微型公司要去不自量力地搏杀一个本地的龙头企业。
要承担的压力简直可想而知。
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十夫长所管辖的十余人的生命,而是整整一个村庄共计快要五百人的生死。
可他能退却吗?
麾下将领都能够临难而上,难道他身为军团长反而要恐慌?要畏惧?要学那被搜山检海的驴车传人?要学那朝着胜利换个方向前进的不胜传说?
当然不能!
可是即便不能,罗恩也比所有人都清楚自己目前的真实水平,他自知自己做不到像那些天生名将那般一上手就指挥大军团以弱胜强以少胜多,更做不到那种反复穿插来回的战略奇迹。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也唯一不会出错的,就是宛如一根不会倒塌的旗帜那样站在木墙之上,放手去让麾下的将领们去做事。
即便要被人质疑为愚蠢,即便要承担来自四面八方的风言风语,因为他肩上所担负的是整个新生军团和整个村庄的求生与未来。
个人的荣辱反而要被抛到脑后去了。
在被卡尔那存了死志的质问之前,毫无疑问罗恩做得非常不错。
即便是再怎么忧虑于为什么军团的其他士兵迟迟不来增援,卡尔的小队也能够毫无顾忌的去作战,因为他们的军团长就在身后巍然不动,他们坚信着援军绝对会在最为关键的时候登场。
可被卡尔那存了死志的质问之后,罗恩却没能忍住回答了他的问题。
可是按理来说,罗恩是不应该回答卡尔的问题的。
因为即便就算是不回答这个要命的问题,难道卡尔就能够在战场之上不效死力吗?就算他不想效死力,难道森民就会放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