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狼狈的靠在树干上,左臂有些不自然的扭曲,被他吊在血液侵染的胸前,他右手握拳,时不时的轻掩几声轻咳嗽。“这是那人的蚀骨相思?为何现于你手。”
此刻岚山周身被一根纤细红线密密匝匝的笼罩着,那红线气象不凡,光华流转间,如赤色小蛇般蜿蜒浮游,恍若活物,还未贴近肌肤,却能感受到体内元炁丝丝缕缕的被牵引离体,被红线吸收吞噬。
“岚山,莫要拦我了。”
她俯视着岚山摇摇头,幽幽的笑着,缓缓摘掉斗笠,满头华发如瀑如雪,无风而动,漏出一张清冷绝艳的脸,以及一双有些沧桑疲惫的眸子,此时好看的眉毛紧进簇起,她望向岚山扯了扯嘴角。
“你执意阻我近甲子时光,以前我怨你不讲情义,更怨我自己技不如人,但我对你不曾有过杀心。这一次不一样了,请你不要逼我杀你。”
她纤细修长的左手从浓密的白发中穿插而过,挑出一缕青丝放在眼前细细端量,语气轻飘飘的满是疲惫。
“宿昔朱颜成暮齿,须臾白发变垂髫。当这缕青丝变白发,我便会死去,看见那口棺材了么?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我已经时日无多,再也等不起去看他。所以,三哥,求求你,求你不要逼我。”
恰此时从那山间传来一阵清悠轻忽的钟声,袅袅的余音漾起心湖涟漪,岚山看着那曾经熟悉的脸,以及那一头触目的雪白,浮沉往事心头涌起,有些心酸也有些心疼。
“罢了。”他松开握着右手,掌心摊着上面有一块纹路繁复的玉佩。“就算你上得了山,还有一座寺,就算你过了那座寺,也不见得他肯见你,你又是何苦。有些时候相见不如不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红线自岚山身边飞回,自行将散落下来的发丝结成发束。云岐走到岚山面前,张开手轻轻的抱了一下他。
“其实这一天我想了很久,也等了很久,我有些累了,这次是最后一次来,我要看看他,或者死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对我而言,这世间早已没有没有多少值得了。”她对他轻声耳语。
“小七,你还有多少时日?”岚山在云岐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血染衣襟的模样看着有些凄惨。
云岐不言,微微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瓷瓶,倒出一粒丹药递了过去。
岚山接过付下,此药绝非凡品,入口即溶,馥香清冽,受伤灼痛的五脏也变得熨帖起来。岚山的目光落在那满头华发上,心中怆然。
“见你如今这般境地,我有些后悔当年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