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在这儿等我。”
他说着,顿了顿,仔细瞧了林黑儿一眼,道:“义和团早晚熄灭。你最好早做准备,免得白白付出性命。”
林黑儿默然片刻,叹了口气:“可还能怎么办呢?洋人可恨,朝廷无力,我们如果不站出来,就要任凭欺压吗?”
陆恒摇头:“希望还是有的,只是还没来。”
“希望在哪儿?”林黑儿笑的很冷:“没有希望了。”
陆恒坐下来,仔细对她说道:“你应该读过书的吧?神州五千年,再黑暗的也经历过;每逢天下板荡,总有英雄出世力挽狂澜。只不过现在还没到英雄出世之时。不过已经不会太远。”
又说:“北方是清廷的大本营,最是深沉黑暗,希望的火不会首先出现在北方。如果要有希望,那一定是从南方开始点亮。”
林黑儿怔怔半晌:“真是吗?”
陆恒很确切的点头:“真的!”
“那...我们现在所作的,难道错了吗?”
她脸色有点苍白。
陆恒站起来,挥手道:“你们也没错!”
“可如您所言,希望不在我们,我们做的,不过是无用功而已!”
陆恒摇头:“你与王正谊王前辈有交情,知道他与谭复生是至交好友。我问你,你觉着,谭复生引颈就戮,是无用功吗?”
林黑儿又愣了。
陆恒道:“不是!他失败,他的牺牲,他留下一股精神!他的精神,让更多人觉醒!王正谊前辈难道不是为谭复生的精神所感染吗?更多的有志者,难道没有被他的精神所感染吗?救亡图存,他的精神让更多人产生思考,产生了求变之心!”
“这就是意义之所在!麻木的人们,需要精神上的变化!”
“义和团亦是如此——义和拳本就是麻木的人们求变的产物。麻木的人们终于开始挣扎,这就是意义之所在!”
“虽然有局限,不凝聚,且牛鬼蛇神扎堆,地痞流氓乱搞。整体上,仍然可以说是积极的。”
林黑儿脸上露出一抹光:“是么...”
陆恒笑了笑,目光悠悠:“是的。我杀了许多义和团的地痞流氓,但我仍然认可义和团存在的意义。”
......
一夜无话,翌日,正月十八,正是去年宫兰上船的日子。
陆恒与马三再九点登上船,十点,船终于从码头驶出。
在甲板上,陆恒看到了林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