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杭州,西南行至金华,再往西,经过衢州、信州、鹰潭、抚州,目的地便遥遥在望了。
陆恒的师门,魏合意老道曾经修行之处,就在阁皂山中。过了抚州,西二百余里就是阁皂山。
魏合意这一脉,属阁皂派,但并非主宗,是隐脉。与阁皂山上的主宗并不在同一个地方,隔着好几座山头,是个无名的道观。
山下有一座小镇,唤作皂山镇,与主宗附近的阁山镇只差一个字。
陆恒抵达皂山镇时,距离他从上海出发,已过了一个月。已是到了二月末马上三月。
这脚程不算快——主要是马三他们拖延了陆恒的脚程,要是他自己个儿,便山路再难走,也最多就三五几天。
皂山镇不大,一条街从这头一眼看到那头。大抵也就几百户人家。
所以不需要怎么找,拦着个行人,稍问一句,立刻知道宫兰住哪儿。
在镇子靠山的一头,不大不小一个院子。
陆恒走到门边,便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莺莺燕燕之声。挺熟悉,是京城家里的那几个丫鬟的声音。
敲门,开门的是石头。
见着是陆恒,石头露出惊喜之色:“东家!”
一声大吼,屋里全惊动了。就见九儿和黄春儿带着几个丫鬟,飞也似的跑出来。
黄春儿这姑娘性子软,一看到陆恒,眼睛就红了。九儿胆子更大,直上来抱上了陆恒的手臂。
陆恒挺高兴,都在,都好,挺好。
宫兰也出来了,她穿着练功夫,刚刚在后院练武。
宫兰性子冷清些,但眼中的情意,却也溢于言表。
没多说,先进了屋。
宫兰见着了马三,边走边问宫家如何。这年余来,宫家的消息,都是通过陆恒打电报,有那么只言片语。
而一年之中,电报也就通了那么几次。
甚是想念。
马三粗糙捡了些好听的,没说宫大被人打死在擂台,也没说关于陆恒去了奉天之后发生的那些事。他觉着,那些话,该陆恒给宫兰讲。
不几句,进了屋里,一堆人围着陆恒。
陆恒笑道:“都散开来。”
黄春儿早张罗着提来茶壶,九儿给倒上茶。
马三几人有些拘谨的坐在一旁。
跟九儿和黄春儿说了几句,陆恒便拉着宫兰仔细打量,脸上笑容不断。年余不见,宫兰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脸也长开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