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繁花交替。L市却比其他地方更先热了起来，一年四季都潮湿的空气，让整个城市闷的跟蒸笼一样。
晟楠感觉自己在L市最热的角落，不足四十平的一居室，用了快十年的电风扇吱呀吱呀的转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
坐在电脑前，她哒哒哒的在键盘上敲着，正在跟游戏里的人对喷。
顾佳端着锅从厨房出来，对她说：“来吃饭了！”
“哦。”晟楠应了一声，对那人发了一句[敢不敢出来约架？地址是：XXXX]，就下线了。
关上屏幕，她习惯性的去摸旁边的烟盒，却又忽然顿住，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顾佳的声音从身后飘来：“你不是答应我，要戒烟吗？”
晟楠越过烟盒，拿起了一旁的手机：“我只是想拿手机而已。”
小桌子架在床上，两个人挤在一起吃饭，晟楠挑着碗里的面条，一只手托着腮帮子。
顾佳瞪她一眼：“不想吃就不要吃了，糟蹋食物。”
晟楠有气无力的说：“我都快变成泡面精了，哪儿有人天天吃这个？”
顾佳放下筷子，把自己的手机往桌子上一拍：“这个月还了贷又赔了客人的损失，你看看我们还有钱吗？这泡面还是我在便利店打工的时候老板送的！”短信上显示，他们的银行卡里只剩三块二毛八，穷的兜比脸都干净。
“还不是要过期了才送的……”晟楠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店里好久没有客人来了，唯一接的一笔大单子也因为她太冲动给搞砸了，尾款没拿到，反而倒赔人家三千块。
唉，什么时候能再接一笔大单子呢？！
“有，有人吗？”
正感慨着，屋外忽然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晟楠丢下筷子就跑了：“来了！”
穿着拖鞋从里屋跑出来，她看到大厅里站着的是一个女高中生，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传单。
晟楠挠了挠后脑勺，是个学生啊……她的热情顿时减少了一半。
但来者就是客，她不会怠慢任何一个人。
于是她问：“同学，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晟楠一边说，一边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本价目表，翻开‘学生套餐‘那一页：“代上课，代写作业，代考试，代开家长会，唔，开完家长会代挨打……我这里什么都有，现在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