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奢电梯,之后才来到一间灯光比星空更暗的餐厅。这个rooftop四周的玻璃外整片都市的灯火,如燃烧的岩浆一般照亮了夜空,坐在这里,微风拂过,灯火如烟。
关在蓝坐在一个窗边,轻轻向他招手。她的短发已留成过肩长发,穿一件丁香色斜肩的Dior礼服,很美。
冯景熹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摘掉帽子,径直走过去。
“近期不走了?”关在蓝问。
“有一家新杂志组建,会留下帮忙一段日子。”冯景熹答。
“安定一阵子吧。”关在蓝给他叫好了菜轻声地说,她知道他不喜欢点菜。
他沉静地望着她,默认这种默契。
“走了那么多地方,会不会累?”
他望着她,笑而不答。
“昨天伯父打过电话给我。”她不经意的告诉他。
“这兩个月在非洲,没怎么联系他们。”
关在蓝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还是那么英俊,也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郁。
她想起他第一次走进她诊室的模样,也是这样,仿佛一片颓蓝色的野湖,罕无人迹,寂谧无声。面对交流,只有不断引导,他才会表达。眼睛如一泓秋水,明亮有光又静止不动,没有人知道他的心神在哪里停泊。
那时,她是实习助理,他是她导师的病人。现在,她已是主治医师,他还是她的病人,并没有多少变化,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变化。变幻的好像永远只是外面这个世界,而且,这个世界与他链接的方式也是秘而不宣的。失语,失忆,社交恐惧,都只是他拒绝一切的一个借口。他所罹患的是更加严重的不治病症。
冯景熹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她能看到他的瞳孔深处还是凝滞的。她渴望的那道光,从来没有来过。
“听说你去了苏丹,还有叙利亚?”关在蓝问道。
“嗯,两周前。”他漫不经心。
“叙利亚内战的照片,有多出彩?比安危都重要。”
“不必担心。”
“无证摄影记者,你已经长期人间蒸发,专门停留危险地域,偶尔会不会在意旁人的感受?”
薛亦辰听出她的话音,不再说话。他低下头喝了一口waitress送来的调酒,小姑娘用漂亮的英文说出酒名,PlantersPunch。酒精很烈,他觉得瞬间周身温暖起来,刚刚从地铁口出来吹进身体的寒意化开了。
那些在野外的夜里,他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