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里那虎口带着厚厚老茧的汉子吓得他够呛,生怕因此引出什么地方的强悍贼人来。本想就此放掉,但人家是来举告晋州贼人的,若是将其放出去,那汉子再到处嚷嚷的话,自己和知府大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想来想去,终是没什么办法,只好先关着。
为了不招惹麻烦上身,修捕头吩咐手下人要好吃好喝伺候着那汉子,只要那人不闹事,就不要去招惹他。
眼见那汉子只是闭眼坐在牢房之内,修化真这才放心地离了差房,只是心中仍是发愁,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范权的这名心腹极其恼火,可他偏又是那种越是怒火高涨越不会出声的人。
想他堂堂一名刀客,却被逼着到官府来耍嘴皮子,心中不满早已积压至顶点。没成想这天下的官竟是一般黑,自己明明是来举告的,却反被关进了牢房里,莫非是因为自己没给孝敬钱吗?
刀客在牢房中面无表情地坐了一天,送来吃的便吃,送来喝的便喝。
天底下最有耐心的是什么人,是书生还是商贾?都不是,最有耐心的是他这种杀人不眨前的刀客。
别以为刀客都是粗鲁的汉子,若是没有耐心,又如何练出高超的刀法?若是没有耐心,又如何能在草丛里、荆棘中趴上一整天,只为了向敌人砍出那致命的一刀?
终于,天黑了,刀客慢慢从袍子里抽了柄短刀出来。
因为他是来举告的,并不是被捉来的囚犯,所以没有被搜身,这才能一直将短刀藏到此时。
手脚上没有镣铐,牢门上的铁链虽粗,却只是一刀的事。
眼见两名捕快趴在桌子上打盹,刀客凝聚全身的力道,猛地斩了出去。
“嚓”的一声,手指粗的铁链竟像豆腐般被一斩而断。
捕快很警觉,听到声音迷茫地抬起头来,却见牢里的汉子已经打开了牢门。
“来……”
人字还没有出口,短刀已经斩了过来。
刀很快,捕快根本来不及躲闪,半边脖子已然被斩断,鲜血“噗”的一声喷得漫天都是。
刀客很享受这种感觉,每次看到敌人的血从腔子里喷涌出来,他都会感到莫名的兴奋。
另一名捕快也已惊醒,一见同伴被斩断半边脖子,连忙去抓桌上的腰刀。
回刀再斩已经来不及了,刀客随着未尽的刀势,全身用力向前扑去。人借刀势,刀借人力,就那样直直刺进捕快胸膛,竟是将那捕快牢牢钉在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