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仿佛背了一万斤重物的陈最正在用脚步震颤着整栋老楼,却震亮不了家门口已经坏掉的声控灯。
房门在他来到门前时被打开了一条小缝。
似乎从脚步声就能分辨出是不是儿子的陈妈探出了头,看到陈最后也并不意外,而是将房门彻底敞开。
没说话,陈最进屋换鞋,脱掉外套,走进了自己的半室里。
平日里总会絮絮叨叨的陈妈将他拖鞋的鞋子放在了简易的鞋架上,将他脱掉的外套挂在了门口,然后终于开口:“吃了吗?”
已经回到半室中坐在了床头上的陈最回了一声:“嗯。”
然后一室半的空间中再没人说话,变得格外安静。
陈妈坐在了小厅里的桌旁,时不时旳会向陈最的屋子里瞄上那么一眼。
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并没有看见不久之前楼下发生的那一幕,她只是听着脚步就不对,看到陈最后感觉他更不对。
作为过来人,陈妈没有胡乱猜测,也没有询问。
她觉得自己也有可能不太懂,所以只要坐在这里就好。
陈最沉默了好一阵子,看着眼前熟悉的小屋,开始了翻箱倒柜。
时不时的会问:“妈,我高中时用的那个文具盒呢?”
“哦,在柜子下面啊。”
“妈,我的留念册呢。”
“嗯...我想想。”
“妈,我毕业照呢?”
“好像在我屋里...”
忙了个足足有半个小时,陈最将有关于白芷的一切的都收集了起来。
【喂,你要这样吗...】
【幼稚的青春,当然要以幼稚的方式结束,烧了吧!】
【呜呜,白白,我的白白...】
陈最没有理会弹幕,而是看着眼前的物件一个一个的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因为帮陈最翻出了这些东西,陈妈现在理所当然的就明白了儿子在干什么。
于是站在他的身后,陈妈想了半天,她开口道:“儿子,人生很长的。”
陈最:“嗯...”
“无论发生了任何事情,你只要将时间线拉长,用一生的角度去看待,就会觉得轻了很多,没什么的。”
这是陈妈绞尽脑汁憋出来的一番话。
对陈最来说安慰的作用并不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