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墙上的挂钟。
五分钟后。
一个推着破旧婴儿车的瘦女人从6号楼走了出来。
此时,墙上的挂钟正好发出一声闷闷的整点报时。
“现在时刻下午三点整”。
老太太收回手指,慢吞吞走到门口,对着门后贴着那面玻璃镜,整理了下帽子和衣领。
然后从口袋摸索出一管外观精致的口红。
将口红旋出一点点。
用食指在口红上轻点了几下。
对着镜子小心涂抹在了嘴唇上。
最后。
她又砸吧了两下嘴巴。
抿了抿嘴唇。
对着镜子咧了咧嘴。
露出个并不算好看的笑容。
“老安。
我出去一趟。
很快就会回来陪你。
你可千万不要吃醋。
我出去以后保证不和别的臭男人说一句话”。
把口红放回口袋,她对着和玻璃镜并排贴着的一张老照片柔声交代。
说完,拿了放在门口置物架上的钥匙。
又对着镜子照了一眼。
抿了抿嘴唇。
然后才出门。
五楼和六楼之间的主干道尽头,放着一张双人座的布艺沙发。
紧挨着已经被垃圾埋住的垃圾桶。
沙发布上印着大朵大朵的向日葵。
明艳、好看、有生命力极了。
它看上去,和这个小区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沙发是以前6号楼一对小情侣刚搬来时一起精挑细选买回来的。
后来女生嫌男生经常出差跑业务,没时间陪她。
俩人就开始吵架。
吵着吵着,就分了。
分了,就不合租了。
那些见证过此两人之前所有甜蜜和争吵的物品,就成了垃圾。
双人床被3号楼一位大哥抢走了。
锅碗瓢盆被4号楼一位阿姨要走了。
这个沙发,被这个干瘦女人的老公抢到了。
他没把它拉回家。
就放在这午后阳光最充足的地方。
让他女人带孩子晒太阳的时候有个地方坐。
因为也允许大伙儿都坐。
所以沙发一直还在。
此时此刻,这个瘦的两眼凹陷的女人,正望着婴儿车里的孩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