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小饭厅用餐,所以这儿也只有爷孙俩。
厉子优意会到,爷爷希望她说出来。
她不担心爷爷会说出去,但她不确定爷爷能不能相信。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她也是,怎么能够接受自己的一切都是被人在纸上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呢?
谁受得了这事儿。
许是在爷爷面前,厉子优没有什么掩饰,她眉头一会皱一会松的,一双一向灿亮丰富的星眸里只有浓厚云雾不停流转。
厉老爷子冷着脸,冷着冷着……对费尽心思教养长大的孙女还是摆不出脸色,他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叹的是悠悠还是他自己。
“悠悠,遇上什么事儿了?”厉老爷子唤出他给孙女的小名,一贯响亮浑厚的声音亦是不自觉放轻,“给爷爷说说,一家人就是要相互支持的。”
厉家的人家庭观念特别浓厚,厉老爷子是,膝下两个儿子其实也是。
只是表达的方法不同,渴求的家庭模样也不同,如此造成了参与组合家庭的人们有些幸福有些不幸。
厉子优是不幸的结晶,却也因此幸运的得到了厉老爷子、老太太和二叔给她的,独一无二的亲爱与呵护。
她抿了抿唇。
墙边的大钟摇摇摆摆,时间踏出重重的步伐来提示它的行进速度。当它走了三千六百步时,总会停下来休息,让人们听见它响亮的喘息声“当当”作响。
厉子优跟着它吐出一口气,然后同时启动步伐。
“爷爷,您相信……”厉子优终于开腔,她双眸紧紧盯着老爷子的面色不放,“我们都活在书里吗?”
厉老爷子下意识就想喊一声“荒缪”。
可是话到嘴边,他发现了孙女紧张的神色。厉老爷子突然顿住,面色严肃起来看着她。
悠悠是什么样的孩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向来有理有据,她向来理智冷静,她一直都是他和老伴儿的骄傲。
厉老爷子的沉默让厉子优看见了一丝曙光,她又了接下去的勇气。
“爷爷,我曾死过。”厉子优说完便看见爷爷骤然缩起的瞳孔,她选择阖上眼不去看,一次讲完:“我曾死过,眼睁睁看着身体做了一切非我选择非我控制的事。那个我伤害了您和奶奶,那个我原谅并深爱杨欣,那个我把我的一切拱手让给杨欣的儿子。”
短短几句话,厉子优甚至没提细节细项,就已经足以让厉老爷子面色阴沉了。
厉老爷子深知厉子优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