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云一直跟在马车身后,那婢女驾马车出了城,直奔城外的乱葬岗而来,婢女将苏莫胭从马车中拖了出来,将她随意丢下马车。
只见那婢女口中念叨:“冤有头债有主,我是奉了小姐之命,你可别来找我。”
大雪掩盖了乱葬岗的众多尸体,雪越下越大,狂风卷起了车帘,在寂静的深夜里,只听闻呼呼的风声,和车帘被狂风乱卷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声音。
婢女被吓得寒毛倒竖,那风声似索命的冤魂发出阵阵哀嚎,她急忙扬起手中的长鞭,一溜烟似的驾车进了城,甚至都来不及想起伸手去探苏莫胭的鼻息,判断她是否还活着。
苏莫胭被仍在尸体堆上,苍白的脸上无一丝血色,仿佛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只剩下嘴角那一抹触目惊心的血迹,牧清云将她抱在怀中,解下背后白色的披风盖在她身上,当他抬手碰到她冰冷的脸颊时,她鼻尖徒留的一丝微弱的气息若有似无,像在寒风中凋零的一朵娇花。
牧清云心中一沉:“胭儿,你竟被人伤得如此之重。”
若他再晚到半个时辰,恐苏莫胭会有性命之忧。
牧清云一路奔向牧师大殿,急忙将苏莫胭抱回寝殿中,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他从袖中拿出一方绣着翠竹的雪白丝帕,替她拭去嘴角的血迹,拨开她额间凌乱的长发,轻抚她苍白的脸颊,吻上了她的额头道:“胭儿,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再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牧清云见她紧蹙眉头,双拳紧握,想着她在昏迷之前定然经历了极致的苦楚。
阿灵为她清理了脸上的血污,又替她查看了身上的伤口,便红了眼圈,抽泣地问道:“牧公子,苏姐姐到底怎么了?她怎会受这样重的伤?”
牧清云虽精通药理,熟知各种药剂的炼制,但苏莫胭身中炙阳术,又被困在阴冷潮湿的密室中,错过了疗伤的最佳时机,又亲眼看着宣怀瑜和白霜染成婚,已是心如死灰,恐怕已是失去了求生的意识。
牧清云只得命手下去偏殿将多年精心培育的珍稀草药尽数采摘,炼成药剂喂她服下,吊着她的命,又让阿灵陪在她身边,看能否试着唤醒她。
但若彻底治好她的伤势,还需王宫之中的那一处药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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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中,宣怀瑜好不容易从喜宴中抽开身来,便迫不及待地回到寝宫中,他抬手去揭白霜染头上的红盖头,只见白霜染哭得满面泪痕,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哭泣道:“瑜哥哥,对不起,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