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开支?
那还有啥可说的?
吴浩等了大半盏茶光景,还是无人出列,笑一笑,“好,既如此,这件事,就这样定规了!”转向王进功,“王师傅,说两句罢?”
王进功应了声“是!”踏上一步,“各位,我说两点。”
“其一,吴团‘部勒以兵法’,不是说说而已!若有不认真训练、不遵命进退的——你们到底不是正经军人,大宋律拘着,我不能随便杀人,却可以打违令者的军棍!几十棒子下来,一样死去活来!勿谓言之不预!”
“其二,大官人说‘不能不做自保的预备’,那是他客气!事实上,建立‘吴团’,更是为了保卫各位的身家乃至性命!”
略一顿,“何以如是说?各位想一想,若大官人真被贼子害了命、谋了财,各位的东人,就换过了!新的东人,可会如大官人一般,免逋欠、免二税、减斛面、减租额吗?”
大伙儿一想:囚攘的!对啊!
乱纷纷的,“不会!”“不能!”“绝不可能!”“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东人如大官人一般善心了!”
“是了!”王进功高声说道,“所以,保卫大官人,就是保卫各位自己了!”
于是,打谷场上,再一次山呼海啸:
“保卫大官人!”“保卫大官人!”“保卫大官人!”
*
自从吴浩、朱荣走脱,黄家庄上下,便打醒了十二分精神,不断往吴家庄方向派人哨探,随时防备吴浩杀返报复。
傍晚,吴家庄动静很大,庄前打谷场一片鼎沸,黄达以下,都以为吴浩在“誓师”,转头就要打过来了,于是,青壮箭在弦,刀出鞘,老弱人手一条哨棒,严阵以待。
但等来等去,等到的是吴家那边“人都散了”的消息。
这个吴浩,搞啥鬼?
但依旧不敢大意,绷紧神经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准信儿报过来了:吴家“免逋欠、免二税、减斛面、减租额”。
黄达瞠目结舌:吴浩!你疯了吗?!
赶紧召集亲信商议。
黄达的亲信,一文一武,武的就是大油脸,名叫魏松,黄家的庄头;文的不是啥管家、账房,而是黄家的一个清客,姓孙,名和,黄达一向倚为智囊的。
孙和还没到,门外来报,“阮小乙求见大郎。”
“阮岩?”黄达皱眉,“他来做什么?”
阮岩,黄家佃户,宋时排行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