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劫道的行径,家里大多数的债务,也是他欠下的。
兄长在日,他就多次兜搭嫂子,每一次,皆为吴莹严拒,却不能说给丈夫知晓,苦恼不堪;兄长弃世,卢松无所顾忌,对吴莹的纠缠,近乎半公开了,吴莹答应做荣王妃的替身,实在也与此有关,不如此,不晓得怎样才能甩开这只瘟神?
卢松始终不能得手,愈来愈不耐烦,吴莹的出家,更叫他恼羞成怒,于是,吴莹非但没能如愿避开卢松的骚扰,反而惹来了杀身之祸。
“一时半会儿,”吴浩说道,“他确实不会再履险地,但日子长了,就不好说了!你如何就敢确定‘他不会再来了’?”略一顿,“这个‘远岫观’,到底不能长住!”
吴知古叹口气,“走一步、看一步罢。”
“除非……斩草除根!嗯,这件事,我去办!”
吴知古身子一颤,“不!不!他不仁,我不能不义!先夫就他一个亲兄弟……”顿一顿,轻声说道,“咱俩现在这个样子……我已是对不住先夫了,绝不能再害了他的兄弟!”
“屁!什么对不住?哪个说老公走了,老婆不能再嫁的?”
吴知古不说话了。
心说,我已经发了长愿,是不可能再嫁的了,唉。
吴浩则心说,要说对不住,您倒是有点对不住那个荣王妃,你不守戒律,就算她不守戒律,哈哈!
“对了,那个智果禅师,为人如何呀?”
“很好呀!”
吴知古说,智果长老对她,十分礼待;非但如此,就是对赵与莒,也从不以不懂事的少年人相待。
凡赵与莒过来探望表姊,智果只要在寺内,必定请与与莒郎君会面,谈佛论道,谈诗论词,每一次,都是如对大宾的模样。
这……有点不对劲罢?
礼待吴知古,十分正常,她是本寺第一号施主檀越的替身嘛;可是,对一个未成年的闲散远支宗室“如对大宾”,有什么必要呢?
智果这种人,手眼通天,打过交道的王公亲贵,不计其数,一个小小少年,正常情形下,不会在他眼内,撞上了,随便客气两句就好,根本用不着每一次都亲自接待,“如对大宾”呀?
若吴浩不晓得云门寺同上乘宗勾连,听到这个,虽有点奇怪,但不会深究;可是,既晓得云门寺里头有古怪,便觉得,智果之待赵与莒,也有古怪了!
吴浩是个爱开脑洞的,天马行空,随意所之,开着开着,脑中亮光一闪,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