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花”倏然散去,丁都儿右手,拢着两根马球棍,左手,拢着两个马球,香汗微微,娇喘细细,巧笑嫣然,对着台下,深深一福。
再一个哄堂大彩,震耳欲聋。
丁乔走上台来,含笑拉长了调子:
“虽无买马博金艺,要动聪明鉴事人!各位看官,喝采道是过去了,女儿且走一遭,看官都待赏你呀!”
说罢,接过丁都儿手中的马球棍、马球,将自己手中的铜盘递给了丁都儿。
丁都儿一手托盘,一根纤指,点着盘子,嫣然一笑:
“财门上起,利地上住,吉地上过,旺地上行!手到面前,休教空过!”
说罢,走下台来,先到史嵩之面前。
吴浩明白了,照规矩,坐第一排的,一定要放赏,想来数目还不能少,第二排开始,就是多少随意了,所以,没啥人敢坐第一排。
史嵩之拊掌,“肯爱千金轻一笑?就倾囊都给了你,也不枉的!”一边说,一边去摸荷包。
然而——
他微微一怔,那只手,连摸了几下,却是伸不出来,面色已是变过了。
这时,吴浩身后,轻轻一声咳嗽,还是朱荣。
吴浩恍然——史嵩之的荷包,被人扒了!
必是史嵩之应邀进后台时的事情,就不晓得下手的,是朱荣自己呢,还是勾栏的人?
哈,原来你的“布置”,就是介个呀!
好!
吴浩晓得自己该做什么了。
丁都儿并不着急,只含着笑,看着史嵩之,那只铜盘,牢牢的定在他面前。
人间奇窘啊。
史嵩之苦笑,“这个……我的荷包……”
正要说“丢了”,转念一想,不行!进“琼林枝”之前,荷包还是在的,说“丢了”,岂非是说“琼林枝”里的人——不管客人还是勾栏的人——偷了我的荷包?不放赏也就罢了,若反指人家做贼,这个场面,不是更加难看了?
他本是个胆大包天的人,但目下,却急得额上都见汗了!
丁乔终于出来打圆场了,“史公子今日出门,走的急,忘带荷包了,女儿,下一回,他必赏你个双份儿的!”
史嵩之微松一口气,正要说话,丁都儿一笑,收回了铜盘,“唉,也是没法子了!后台的时候,讲的天花乱坠;方才,又说什么‘肯爱千金轻一笑’——看来,还是‘千金’太重,‘一笑’太轻啊!”
史嵩之一口气被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