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吴知古的心,“怦怦”的跳着,嘴里,一阵一阵的发干。
“可是,为什么要选与莒?”
“是啊……”
“其一,祁国公秉性刚烈,举止豪奢,未必是合适的储君人选——至少,当朝者未必以为他是合适的储君人选。”
“当朝者?你是说,史——”
“对了!”
吴知古不说话了,情郎是史弥远的人,史的心思,情郎该是知晓的?
“当然了,我说的是‘未必’——毕竟刚进宫嘛,一切且走着瞧!”
“嗯。”
“其二,别的啥都不说,就说品行、学识——你仔细的想一想,与莒是不是合适的储君人选?”
吴知古沉默片刻,一边“仔细的想”,一边轻声说道,“与莒……谦逊、有礼、好学,秉性……尤其良善,仔细想去,还真是……真是……”
“储君”二字,到底不敢宣之于口。
吴浩心说,“谦逊、有礼、好学”也罢了,“良善”二字,其实非但不是好皇帝之必备条件,甚至,身上的“良善”太多了,十有八九,做不成好皇帝。
良善,只能做好人;好皇帝,未必是好人呀!
不过,我只在乎你能不能做皇帝,并不在乎你能不能做好皇帝。
嘴上却如是说,“可不是?与莒是十足十的明君料子!当朝者的眼光,好得很!只要将与莒摆在他面前,他……自然就心中有数了!”
吴知古隐隐觉得什么地方不妥?
仔细想一想:是了,决定储君人选的,难道不是官家,是那位姓史的“当朝者”不成?
你方才还口口声声,“必皆出于圣意”呀?
再想到吴浩“秉性刚烈、举止豪奢”的八字评价,心中一颤:莫不成,这位新任皇子,同那位姓史的当朝者……不对付?
只听吴浩声音虽轻,却隐有金石之音,“所以,我只问你一句,这个皇帝的姊姊,你到底要做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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