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摄政王殿下,朝鲜对大清国绝无贰心,但我国自有风俗礼仪,如果贸然更改,恐怕会民怨沸腾。眼下明国的军队还盘踞在椵岛之上,万一有刁民与明国里应外合的话......”
昭显王显然不愿意当这个朝鲜的千古罪人,因此将老百姓拿了出来当作挡箭牌。
谁知,多尔衮斜着嘴笑了笑,似乎早就料到了昭显王的说辞。“正是因为明国军队还在,所以我才要你们朝鲜人剃发!”
“啊?这是为何?”昭显王大惊。
“近来明国的军队总是装扮成朝鲜人,四处袭击我大清国勇士。这全都是因为你们朝鲜人的衣冠文物皆类中华。如果你们都按照我们满洲人的样子穿着的话,明国人就无机可乘了!”
多尔衮的话让昭显王无话可说,他嗫嚅了半天,面色通红却始终说不出话来。多尔衮见状,轻蔑地笑了笑,内心十分鄙视这位朝鲜国王的懦弱。
“既然你没有异议,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多尔衮从昭显王的身边走过,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等一下!”
昭显王鼓足了他平生所有的勇气,大声对多尔衮说道。
多尔衮有些惊讶,他转过身,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突然爆发的朝鲜王,准备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只见他以一国之君的身份,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直磕到额头上鲜血淋漓。
“在下愿意从此退位,王位由满洲格格所生的小儿子继承,只求摄政王殿下收回成命!”
“求摄政王殿下收回成命!”
“求摄政王殿下收回成命!”
“求摄政王殿下收回成命!”
昭显在清朝为人质的时候,满洲人为他娶了个满洲的侧室,这位侧室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他提出让位于满洲侧室所生的儿子,实际上就是将朝鲜的大权全都交给满清。
哪怕是不惜让出王位,昭显也希望能够阻止满清在朝鲜推行剃发易服。这是他人生里第一次忤逆多尔衮,虽然是以下跪求饶的屈辱方式,但其中的一颗拳拳爱国之心,依然令人动容。
当初丙子胡乱,满清兵临城下的时候,他的父王仁祖恐惧不已,不敢出城与满人议和,是昭显主动请缨,代父出城。
虽然没有能力改变自己国家的悲惨境遇,但却也足以看出,在他软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忧国忧民的心。
多尔衮玩味地看着眼前早已鲜血淋漓却依然不住磕头的昭显,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