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宁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一时间有些纳闷。
这人怎么回事?虽然病确实是难治的一些,但也不至于露出这种表情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什么绝症呢。
他不想说,沈嘉宁便没再追问。
医院给时宴安排了最顶层的vip病房,楼层高,视野便好。
顺着时宴的目光看向去,天空中,不知何时,集来的几片乌云,沉沉的压了下来。
最开始只是细密的雨点,到后来雨声愈发的密集,玻璃上都落满了雨痕,雨幕中的城市多了几分朦胧感,沈嘉宁望着半躺在病床上疲倦的男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时——”名字还未叫完,病房的门并未被敲响,就忽地被人推开。
“时宴呀,听说你又发病了是不是?哎哟,你看看你这身体状况也太差了,医生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让你少操劳,要我说啊,这公司你就别去了,多伤身体啊!”
推门而入的中年男人顶着偌大的啤酒肚,身后跟着四五个人一窝蜂地挤进病房,一进门便找到沙发,一屁股坐下,把二郎腿翘了起来。
沈嘉宁不带表情地睨了他们一眼,心下了然。
时家的亲戚,还有一些旁支。
她和时宴结婚的时候见过他们,只不过都是点头之交,并没有太深的交情。
“这就不劳三伯费心了,公司是我的,怎么处理我自己有分寸。”
病床上的时宴即使苍白着一张脸,但周身的气势却不减,他光是坐在那里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三伯沉下脸来。
“时宴啊,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三伯也是担心你,怕你哪天身体扛不住,病倒了,到时候公司可怎么办呀?对啦,医生有没有说你这病还能撑多长时间呀?”
旁边的女人一手搭在三伯肩上,涂着厚重粉底液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嘴上虽然说着关心的话,但眼里的贪婪却未减少分毫,就像是盼着时宴赶紧出事,他们好分割财产一般。
“吵什么吵?!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们在这儿惦记本家的东西!都给我滚蛋;!”
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从病房门口传来,时老爷子拄着一副龙头拐杖,穿着一身唐装走进病房。
他一头短发早已花白,虽然上了年纪,但精神矍铄,眼底依旧一片清明。
他瞥了眼站在旁边的沈嘉宁,一张脸绷着,没说话,只是扭头看向三伯等人。
或许是早年身居高位的缘故,他一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