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吗?
绝症到底要花多少钱?
如果他跟父母借,父母会肯给钱,让他来帮助杜妍治病吗?
如果父母不肯借,自己愿意去借贷款吗?怎么还?
……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赵长启跟着杜妍,把这个小村庄每一个角落都转过来了,年久失修的水闸,山上的水库,村里过去的老厕所,简陋的小学校,还有一些老旧斑驳的墙壁上,依稀可见的几十年前的标语,杜妍都很有兴致的把这些东西拍了下来。有些时候她还让赵长启把她拍进这些背景中,有时候也相反,杜妍会把他拍进去,甚至一些时候,她会让俩人都走入画面,摆出一些特定的造型。
清晨在大桥上,他们两个戴着红领巾,对着朝阳招手。
雨中两人共一把伞,但赵长启只撑了一半,没撑的那边被雨淋湿。
红色的喜字贴在房门上。
在“鼓励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的计划生育老标语前,杜妍把头靠在赵长启肩膀上,笑的很开心,她肚子里塞了一个大枕头,看起来像是快生了。
俩人找来一个刚上小学的小学生,拍一家三口的团圆照。
从这些照片的内容上来看,很明显这些照片上是有杜妍的寄托的,她似乎想通过这些照片来展现,或者说回忆一段并不存在的人生,仿佛他们两个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小村庄,从未走出去过,长大之后,也顺利成章的成为了一对小夫妻,要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环境中一直安静而幸福的生活下去。
当然,这些都是赵长启的猜测,他没问过杜妍,杜妍也没有问过他。杜妍似乎也喜欢一个人出去拍照片,但拍的是什么,却不让赵长启看,只是说,以后你会知道的。赵长启也不去追问,他大概都猜到了可能的内容,他们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默契,对于任何可能靠近“死亡”的话题,都选择了下意识的逃避。
赵长启就像一个敬业的模特一般,陪着杜妍,任由她摆布。虽然他心底每一刻都在提醒自己,现在每一刻的幸福都是以透支杜妍生命为前提,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很享受这最后的陪伴时光,因为这陪伴可以让自己心安理得的逃避一些本该面对的问题——正是对自己心理的准确认知,赵长启每次晚上睡觉前,总是又忍不住鄙视自己,鄙视自己的犹豫和懦弱。
他本以为自己哪怕做不成拿破仑,也应该是一个项羽,再不济也可以是一位堂吉诃德,但他发现自己错的厉害,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甚至普通平均线偏下的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