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了其中一个房间,然后从隔门进去另一个房间。
老陈的上级没有进去,而是在第一个房间等着,只让老陈夫妇和女主人进去。
跟楼下一样,二楼也是都开足了暖气,熏的人脑袋发涨。
一进门,老陈就闻到暖气中夹杂着的轻微的骚臭味,这让他下意识觉得有些反胃。
然后就在轮椅上看见了病人本人,一下子长出了一口气——他终于彻底的放心了。
病人是老人。
老人,在国内的家庭里,是最没话语权的,所有名额的交易中,成功率最高的就是老人,老人一般没有什么求生意志,对死亡看的很开,对于能拿自己这条老命为家族换一大笔钱这种事情,很少会有抵触。
就算有反对意见,也会被儿子孙子辈劝住。
而眼前这位老人显然更不具备反对的可能——因为他得的是中风。几乎不能说话,神志也不算清楚。
因为长期的中风,身上带了一堆并发症,本来他家人都准备放弃治疗了,但突然听到名额这回事,立刻去医院申请了S疗法,结果普天同庆,竟然给他们申请到了。
几乎是申请到名额之后的一两天里,一个小伙子就找到了他们,听说一个名额能卖好几百万,这户人家立刻开开心心的答应了,乘着过年,家里置办了一堆的东西,人家都说了,这些钱等名额卖出去再一起结,要是卖不出去,就当送给他们了——这话说的他们一家人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老头偏躺在轮椅上,嘴角留着口水还有奶液,面前的小隔板上固定着一个奶瓶,看得出来他也正在吃饭。
每喝一口,都要用两只手抖抖索索的托着那个小隔板往上举,同时头歪下来凑上去喝。咬到奶瓶之后,狠狠吸上几口,然后又放下。
他媳妇就在一边,面色如常的说:“本来我们是要喂的,他不让,我们就让木匠做了个板子,让他可以自己喝奶粉。胃口好的时候,还能喝点粥。”
房间里有个很大的液晶电视,看得出来也是新买的,上面正播着抗日剧,老头两只眼睛骨碌碌的,在电视和老陈夫妻俩身上来回转,就像电视里的太君盯着化妆的8路一样。
他看老陈的眼色有些不友好,这让老陈想起就在隔壁不愿意进来的那个上级小伙子。
是啊,知道来一个人是来要买自己的命的,怎么会友好。
老陈的老婆有些适应不了房间的气味,捂着鼻子出去了。
老陈仔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