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冉总算将韩辰洛的头包扎好,边洗手边劝道:“我倒觉得韩阿姨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今天我和郝甜整理的证据清单,可都是阿姨给的呢。”
韩辰洛只当是他妈妈整天沉迷于声色犬马,接触的形形色色人多,再没有深想。
“再观察一会儿,若是没事,我们就回家。”清官难断家务事,夏星冉不好多说。
“对了,郝甜,你那父母也实在是令人作呕,回去怕不安全,我看你还是去我家住吧。”夏星冉换了衣服,对郝甜说道。
坐在椅子上的郝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着两人鞠了一躬,嘴角有浅浅的笑意:“谢谢姐姐。我刚和我朋友说了,今晚去她那里,就不麻烦了。”
见郝甜再三坚持,夏星冉也只得作罢。稍晚些的时候,带着一头绷带的韩辰洛回到了家里。
与夏星冉家一墙之隔的房子里,韩苒尘一扬手,揭开了尘封十八年的画架,顿时整个屋子里灰尘漫天。
褪去了妖艳浓妆的保护,素面朝天的韩苒尘,有一种清水芙蓉的冰清玉洁感。
碧水蓝天星闪耀,云披衣服月含花。
她从容的拿起了画笔,聚精会神的画着画,从她优雅的身姿和熟练的落笔中,能让人感受到她对绘画的热爱以及娴熟高超的技艺。
东方泛出鱼肚白的时候,韩苒尘方停了笔。环视了她忙碌了一夜的杰作,露出了满意又自得的笑容。
……
A市的最高建筑,紫丰大厦,郝甜赤脚站在顶楼,看了一夜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禽兽般的老师,恶魔般的家长。因为一己之身,连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受伤挨骂。这个世界黑白颠倒的令她心寒。
郝甜神情呆滞,一颗心冰冷麻木。巨大的刺激、对未来的绝望,使得她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她站在朝阳里,却感觉不到半分光亮和暖意,久久不动,像一尊没有了喜怒哀乐的雕塑。
终于,她像下定了决心一般,往前动了动。
大厦下,路人见一个清秀儒雅的少年,用尽全力的跑了进去,冲上了顶楼。
在郝甜纵身一跃时,不顾个人安危的扑了过去,死死抓住了郝甜的双手。
“怎么是你?”悬在空中的郝甜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用力到五官都变形的少年。
少年眼里也闪过一丝诧异,只是他来不及说话,卯足了力气,大喊了一声,先将郝甜拽了上来,然后紧紧抱住了她,将她带离了危险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