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
顾棠早早就下了桌,一个人笼着暖手炉,坐在阳台上望着外头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充满了不合时宜的哀伤。
苏绾绾则一直帮着白墨琰,整理他给动物收容所的那些毛孩子,买的新年衣服和食物。
「二嫂。」
片刻后,苏礼纯嘶哑的声音在顾棠身后响起。顾棠略不自在的动了动,紧了紧身上的毛毯。
苏礼纯搬了个板凳,随意的在顾棠身边坐下。他盯着顾棠看了有好一会儿,低头苦笑道:「原来二嫂也是长情的人。我还以为今夜难过的只有我一个人。」
顾棠眼皮微抬,嗤笑一声道:「疯完了?也难为你每年都要陪他演这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也不嫌累的慌。」
苏礼纯听出顾棠话里的讥讽,倒也不恼,大喇喇的靠在椅背上笑道:「二嫂日日如此,都没觉累。弟弟一年不过一次,又岂敢说累。」
顾棠立刻警惕的看向苏礼纯。感受到顾棠来者不善的眼神,苏礼纯也死死地盯着她,泛红的眼珠子几乎要迸射而出,令人毛骨悚然。
顾棠迅速将头转向对面,紧张不安。眼神惊魂未定,快速的眨了眨眼
睛,努力定了定神。
「苏礼纯,你要发酒疯就去别处。」顾棠声色厉苒的下了逐客令。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苏礼纯腾的一下起身,大步走到顾棠面前吼道:「筱柔是我心中挚爱,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不可能不知道!」苏礼纯用力戳着自己的胸口,发出砰砰的声响。
顾棠眼泪在眼眶打转,目光闪动间,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既有难以掩饰的深刻恨意,又有舔犊情深的绵绵情意,还有一抹一瞬而逝的痛悔之色。
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才抬眸望着悲愤交加的苏礼纯,声音比外头的天气还要阴冷:「筱柔是吃夏大哥研发的假药吃死的。」
苏礼纯听了这话,先是小声小声的笑,而后一声高过一声,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那笑声带着失望,像一把生了锈的剪刀,在每个人心里不停地搅动。..
白墨琰立刻就赶了过来,尾随其后的还有苏绾绾。
「妈,你没事吧。」白墨琰看着面色青白泪流满面的顾棠,面露担忧,忙将顾棠扶进了卧室。
「二嫂,你又替他们难过,又一心隐瞒真相,可真是好样的,有你的!」苏礼纯瞪着一双阴沉的眼睛,愤恨的看了一眼如风中蒲柳的顾棠,冷着脸先一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