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淮谨这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深层次的道理。
他是镇西王之子,他生来高贵,在他的观念之中,他从未曾将那些贫民的生死放在眼里。
这不是他一个人是这种观念,就算是宁玉春,同样如此。
所以对于贫民区的政策,金陵府衙历来就是武力镇压。
至于死人……人命真的不值钱!
所以霍淮谨对傅小官这夜里跑来找他要帐篷,为的是解决贫民区那些百姓的生存问题,这在他看来傅小官这小子简直是脑子有病。
这不是他或者宁玉春的错,这是普世价值观的问题。
阶级由来已久,人有三六九等之分,早已根深蒂固。
傅小官的这一席话,却深深的震撼了霍淮谨。
至此,他才明白傅小官在平陵剿灭了宫身长之后,为什么要那么匆忙的展开平陵曲邑二县的大建设——
不给那些人找一条活路,他们恐怕又会上山去当了土匪!
傅小官的这一系列操作,解决了那些百姓生活之苦,生存之忧,甚至根绝了他们再当土匪的念头,因为他们通过自己的劳动,拿到了足以生存的银钱。
这或许还不足以说是仓廪实衣食足,但至少眼下无忧,而未来可望。
那么他此刻这番急吼吼的操作,同样也是为贫民区的那些人谋求一条生路。
这小子,霍淮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抱拳一礼,“天若不生傅小官,当真是瞎了眼!我是真的佩服你,走,喝酒去!”
“矫情!这特么天寒地冻,叫酒到这里来喝岂不是更好?”
霍淮谨瞪了傅小官一眼,“你这是想老子明儿就卷起铺盖滚蛋?……这可是军营!大哥!若是有一缕酒气儿飘到陛下的鼻子里,明儿朝会只怕我就得去金殿上说个由头了!”
倒是忘记了这茬,傅小官哈哈一笑,起身拍拍屁股,对苏苏说道:“走,苏苏,咱们喝酒去!”
“嗯。”
总觉得苏苏有点不对劲,可傅小官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心想苏苏满了十五岁,每个月恐怕会有那么几天不对劲,他还是没有放在心上,出了军营,坐上马车,霍淮谨依然骑着他的大马,三人向四方楼而去。
……
……
夷国使团在城门即将关下来的那一刻慌慌忙忙入了金陵。
太子鄢良择的脸比这天还要黑!
大国之风范呢?
上国之礼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