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时计一听,躬身回道:“以小人所想,叛军后方恐怕出现了大问题,这便导致叛军前军后撤支援,以至于我军和叛军在向同一个方向行军,故而未能遇见。”
虞春秋蹙眉沉思片刻,微微颔首,这个看法倒是和目前的状况吻合,费安那老东西难不成在剑南两道搞出了什么大动作断了薛定山的粮道?
他很快下达了命令:“斥候继续前探,全军拔营,带上梁州百姓送来的干粮,留三万人随红衣大炮而行,其余人,急速前进!”
金牛古道上深夜里走着三批队伍,渐渐的分成了四批。
最前面的席花所部最为紧张,居后的苏墨所部在兴奋的狂奔——苍天有眼,终于要和敌军干一仗了!
虞春秋率领南部边军主力十余万人奋力而追,企图尽快抵达七盘关,以缓解费安压力。
最后自然就是南部边军的炮兵队伍了,这破山路极其难行,推着红衣大炮是肯定走不快的,按这速度推到七盘关恐怕七盘关都没了,这一仗屁的功劳都捞不到。
这怎么搞?
抬着走!
于是,足足上千斤的红衣大炮被这些炮兵们给抬了起来,一声声号子响起,他们居然抬着百门红衣大炮在蜿蜒的山路上小跑了起来!
……
……
七盘关下的长亭。
今夜无雾,星汉灿烂,光线朦胧。
长亭里没有点灯,也无人煮茶,但有两个人正偎依而坐。
他们是虞问书和陈左君!
陈左君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有豆大的冷汗长流。
她的手紧紧的捂着腹部,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手,还在止不住的流着。
关小西向着黑暗中开的那一枪,好死不死,正好击中她的腹部。
她救出了虞问书,却明白自己即将死去。
“我觉得……有点冷。”
虞问书紧紧的抱住了她,却徐徐闭上了眼睛,“叫你走,你为什么要回来?”
陈左君的头靠在虞问书的肩膀上,这时忽然露出了一抹微笑。
“你还记得当年我当你侍卫时候的事吗?那是宣历三年三月十二,那一夜……也是有这么美丽的星光,只是月亮比今儿晚上更圆了一些,也更明亮一些。
然后我有身孕,生下了忆昔。或许是因为成了母亲,其实从那时候起,我就没有了再光复陈朝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我们一家三口能够快快乐乐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