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武灵儿一眼,心想也没听说武朝派了官员来管理这敕勒川啊,倒是听说定安伯采用的是用荒人来治理荒人,这第一任的总督还是曾经这荒国皇帝的亲弟弟。
他没有多想,和他无关,他就是来打打草,顺便看看大将军的坟。
而今的燕山关,依然开着,关墙上的弹痕依然触目惊心。
忻州城更是在那一场爆炸中化为了废墟,就连安国公府,也荡然无存。
从忻州城离去的百姓们并没有回来,他们在平陵县和曲邑县暂时安顿了下来。或许是对大将军有些怨恨,恐怕就算是忻州城重建之后,他们也不会再回来了。
有些事就是这样,一旦寒了心,要想再暖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就像他们这一支三千人的孤军一样,他们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荒原上,打打草,杀杀羊,吃吃肉,浑浑噩噩的活着,直到某一天,这荒原上无草可打,无羊可杀。
然后呢?
没有人去想然后。
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背负了一身的耻辱,他们已经没有未来。
他们其实已经死去,就在燕山关破,就在忻州城破,就在松岗之上,就在知道了那一场针对定安伯的阴谋诡计之后。
这特么当的是什么兵?
打的是什么仗?
他们失去了信仰和希望,甚至无颜回去见自己的乡亲父老。
他们只好来到了这里,成了这孤寂荒原上游荡的魂。
一顿丰盛的午餐在无言中结束,陈前又割了一条羊腿给了武灵儿。
“此去毓秀城还有千里路程,带着路上吃吧,小心荒人,再见。”
“你们接下来去哪里?”
“……不知道。”
“那莫如同行?就算是送我们一程也是好的呀。”
陈前一想,好像有点道理。
“那就走吧。”
“多谢!”
陈前一怔,多谢……他哑然一笑,看来自己这些人还是有点用处的。
……
……
蓝天、白云。
五月的草原将它丰腴的一面展现了出来。
草甸绿油油越来越厚,花朵儿娇艳艳越来越美。
萧河的水变得愈发的碧绿,曾经留在萧河两旁的尸首,敌人的已经被一把火烧成了这花草的养料,而神剑军的,则被埋葬在了这萧河旁,还竖起了一块巨大的碑。
这块碑诉说着三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