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老臣的这书房之中,陛下醉而论国,写下了《行路难》一诗。”
说着这话,燕北熙从书架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幅字摊开来摆在了众人的面前,“你们除了燕妃娘娘恐怕是没见过他的这首诗,瞧瞧。”
秦秉中的眼睛已经有些昏花,他俯下了身子,凑到了这幅字的面前,这是一手娟秀的字,不是傅小官的手迹,想来是某个女子代书。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秦秉中缓缓而诵,深吸了一口气直起了腰,惊讶的看向了燕北溪:“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原来是出于陛下之手?”
“正是!书写这首诗的,就是燕妃娘娘!”
燕北熙捋着几乎全白的长须摇了摇头,“那时候,陛下很是迷茫。他一心想要推动虞朝革新。他已经在瑶县建立起了船坞码头,也已经让西山研究院开始研究火炮。那是……六年前了吧,陛下就已经在准备着成立一支舰队了!”
“可笑的是,在当时的我等看来,虞朝并不临海,也没有海上来的强敌,这花重金打造出来的舰队有何用处?”
“直到现在,老夫才知道那是陛下的高瞻远瞩!但那时候他却还在彷徨之中,还在纠结于究竟要不要回武朝。”
“那个夜里,老夫问了他这一句:为什么不回武朝去当皇帝?”
“他也回答了老夫,他说……那不是我想要的!”
这是一段秘闻,那场燕府夜宴,参与者是燕府的嫡系,还有一个燕小楼。此刻坐在这书房中的,除了燕北溪,便只有燕小楼知道。
其余人尽皆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因为在当年,这也是他们心中的疑惑。
“他说……我想做的是这天下间最难的事,我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丽一些。”
“他还说而今天下人的思想是个樊笼。受圣学影响,人分三六九等,君权神授,这樊笼已成,并牢不可破,他想要将之破除!”
“所以他补全了文行舟的《理学法典》,在其中阐述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燕北溪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站在了窗前,看着院子里那绽放的梅花和各处挂起的大红的灯笼,徐徐又道